喊,不会描述,更不会细细地跟对方倾诉,但罗霄心里肯定也是矛盾的。 唐曜森笑了笑:“行了,不说了。” “就是,屁大点病,还真搞得自己明天就要死似的,我还等着过年开春的时候一起去樱花国喝酒呢。” 罗霄显然不想再跟他聊下去,可想了想又问:“你生病的事,真的不准备跟你家老爷子说?” 唐曜森用手指蹭了下额头,“他也是前阵子刚做完手术,能瞒就瞒着吧。” 罗霄:“也是,这么大年纪了,可能未必受得了这个打击。” 唐曜森嘁的一笑,“刚谁说就是屁大一点病的,怎么现在又成打击了?”罗霄话里的意思就好像唐曜森有去无回似的,可他自己在确诊之后所作的言行却透着一股矛盾。 “遗嘱总是你立的吧,从财产,现金,物业甚至事务所的股份,你事无巨细都列得清清楚楚了,这跟交代后事有啥区别,怎么到了你父亲那里就是能瞒一天是一天。” “情况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还是你想说对待自家老爷子跟女人还是不同?” 唐曜森一时没吱声。 罗霄跟了他这么多年,了解他的脾气个性。 “算了。”他也并没指望这位内敛深沉的男人能够跟自己吐露心声,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形势所迫,毕竟是要上手术台的人了,唐曜森抱着手臂往后靠了靠,开口:“如果我手术失败了,对我父亲来说无论怎样都是噩耗,倒不如先瞒着他,没必要他这把年纪再来替我操心,若我真的没办法熬过这一关,给他留的钱也足够让他安享晚年,更何况他还有退休金,但是她不同,她一无所有。” “她怎么就一无所有了?你别忘了她现在是钟寿成的媳妇,出去别人都要喊她一声钟太太。” “是么?”唐曜森苦笑,“只怕是所想非所得,当然,我肯定也希望她婚姻美满,后半生无忧,可是钟家什么地方我再清楚不过,以她的性格,未必熬得下去。” “所以你就打算给她留条后路。” “后路谈不上,但如果哪天她在钟家呆不下去了,我希望她不用再重蹈五年前的覆辙。”唐曜森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染上一层悲伤,“其实当年的事我有很大一部分责任,包括这些年她受的委屈,就当是……我为自己当年的错误买个单。” 外人可能觉得唐曜森这种人,出轨偷腥都不算什么事,有钱男人嘛,长得也不错,不犯错反而不正常,可罗霄跟他这么多年,太了解他的为人。 婚内出轨,在外面养小姑娘,若不是听他亲口承认,压根无法相信他会做出这些事。 罗霄搓了下脸,算了,感情这种事情太复杂,还是别去伤神的好。 从居酒屋出来,外面竟开始下雨。 两人都没撑伞,好在车就停在门口。 “明天需不需要我去接你?”罗霄问。 唐曜森回答:“不用,我自己开车先过去。” 罗霄还想说什么,唐曜森笑了笑,“你都说了,小手术,平常心就行了,别搞得太紧张。” 罗霄也只能作罢,挥了挥手,“早点休息!” 第二天上午唐曜森自己驾车入院,自己办了手续,之前找好的男护工是直接在医院跟他碰头的。 廖医生看他这阵仗都吓了一跳。 “你一个人?” “怎么一个人,不是还有护工么。” 外界知道他作风一贯低调,可低调成这样也实在有点过了,不过医院也不能要求病人必须前簇后拥。 “但我作为你的主治医生还是有必要提个建议,下午的手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最好能有个可以做主的人在场。” 唐曜森笑了笑:“我朋友下午会过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