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航不着痕迹地把小帆帆挪到卓明的胳膊里,小帆帆死命地拽着她一只指头,生怕她会丢下他不管。 诸航只得蹲着。 卓明如捧至宝般,身子绷得笔直,一动都不敢动。 “大首长,你放松,放松,帆帆没那么娇气,是不?” 大首长?眼睛也抽了。 帆帆小手摸着卓明下巴,小气巴拉给了个笑脸。 “他是不是在对我笑?”卓明激动得嘴唇都抖了,哪里像是个战场上呼风唤雨的指挥者,完全是以孙为天毫无原则的慈详的爷爷。 “他哭起来可不是这个样。”诸航调侃地挤挤眼睛。 “我以为卓家不可能有这份福气的----”卓明脱口感叹了下,觉着不妥,又正正神色,“欧灿说你最近在考试?” 诸航呵呵一笑,“想去哈佛读书。” “你这么年轻,该有点志向。但中美双方因为达赖,最近关系有点紧张,将级以上的亲属,一律不能出国。要不在国内找所学校念。帆帆现在也小,和妈妈不要分别太久。” “这个以后再说吧!哦,你抱紧帆帆,我接下电话。”诸航听到包包里的手机在响,忙拽回指头。 小帆帆到没抗议,但要看着诸航,一看不见,就大声叫嚷,小腿蹬得像练杂技。卓明慌作一团,根本抱不住,只得大叫:“绍华,绍华!” 卓绍华走进来,抱过帆帆,“帆帆,你可把爷爷吓着了。” “没有的事。”卓明什么险境没面对过,从没被谁吓住,一张沧桑的面容微微窘然。 “虽然年纪小,但挺有责任心。”他如是评价诸航。 卓绍华亲亲帆帆,笑!爸爸很少夸奖人的。 “首长,”诸航慌里慌张跑进来,“我要去下医院,姐夫出车祸了。” “我送你去。”卓绍华立即说道。 “不要了,帆帆看不到我,再看不见你,不知闹成怎样。我打车过去。” “我送航航吧!”晏南飞闻声进来。 卓绍华沉吟了下,“好,麻烦小姑夫。诸航,你别着急,我把帆帆送回家,就赶过去。” 这个时候,诸航来不及想别的,胡乱点了点头。 “他是你姐夫?”急诊室门前,这句话晏南飞连着问了两遍。 诸航发不出声音,只得点点头。骆佳良的样子太骇人,头发和脸上都是血,一双眼睛费力地睁着,灰色的羽绒服撕破了,裤子上沾着雪和泥。 还好,人是站着的,虽然那腰佝得比平时更厉害。从侧面看,快成一把弓了。 诸航跑进急诊室,医生在给骆佳良上药。 “姐夫!”诸航到此刻,紧绷的神经才慢慢缓过来。 “航航!”骆佳良扯动面皮,想笑一下,却疼得直咧嘴,像《巴黎圣母院》里的钟楼怪人。“你没告诉你姐姐吧?” “我没顾得上,接到电话就跑过来了。”诸航小心地拖过一把椅子,把他扶坐下。 骆佳良偷偷舒了口气,“那就好,千万别告诉盈盈,她会担心的。” 这一句话里的“盈盈”让晏南飞才证实,眼前这个佝楼着长相普通的男人真的是诸盈的老公。一时间,如同雷击,整个人定在那里,脑里眼里都是泪,心中有把刀,一下又一下割着,疼得不能呼吸。 诸盈,那宛若清莲般的女子------- 他摸摸眼睛,却是干干的。 “现在不说,事后姐姐知道,还不是会后怕。”诸航瞪着眼睛。 “能瞒一会就一会。”骆佳良咝咝抽气。 诸航询问车祸的情形。原来骆佳良去郊外,因为下雪,视线不太好,路又泥泞,有辆车迎面驶来,摩托车的前轮打滑,方向失控,就那么撞了上去。 “车全没用了。”骆佳良连连叹息。 “你现在还在想着那车?”诸航简直气晕,“如果你出啥事,你想过姐姐和梓然吗?你头盔呢?” 骆佳良小心翼翼朝旁边看看,诸航这才发觉旁边还坐着个学生样的女孩,怀里抱着个文件袋,也是一身泥污,手背上一片腥红,瞪着他们的目光是愤怒的。 “你朋友?”诸航嘴唇哆嗦。 骆佳良,“不是,是客人。” “客人?” “航航,你身上有没有一千块?” “干吗?” “那位小姐今天要去厂区送文件,这一摔,耽误她时间了,照理咱们要赔偿人家。” 电光火石之间,诸航突然惊醒,“姐夫,你----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