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后面有恶魔在追赶。 她想摆脱这一切,她要忘记这一切,她还做从前那只快乐的猪。 当她再也跑不动时,她发现她站在了北航的校门前,保安室里透出灯光。 “找谁?”保安探出一个头。 她居然还能想出导师的名字。 “都放假了,不知在不在里面?”保安看看她,嘀咕道。 “可以借个电话打一下吗?” 保安点头,把座机推给她,扭过头又看电视去了。 拨号的手指有点颤抖。 “喂?”接电话的是个女声。 诸航闭上眼,屏住呼吸。 “为什么不说话?” “你干吗接我电话?”男声出现了。 “响了很多遍,我顺手接听了,是个座机号。” “以后请尊重我的隐私,不管是什么号,不管响多少遍,和你没关系!喂?” 诸航默默挂上电话。 她忘了,周师兄已是过去式。 黑暗像一只巨大的血盆大口,把整个世界一点点吞没进去,再抿上,所有痛楚只留下无助。 诸航在校园中走走停停,徘徊不已。每一处熟悉的景物都使许多往事扑面而来,然后当她看着路灯拖长的孤影,情绪又黯然了下来。 走了一圈,诸航累了,她倚着一棵树,疲倦地闭上眼睛。 诸航睁开眼,球场方向飘过来一点声音。 她穿过小树林,看见有几个男生正在脱衣,显然刚到。大概是职工子女,球场四周的灯亮了几盏,足够进行一场比赛了。 “算我一个。”诸航哗地拉下外套的拉链。 几个男生被冒出来的诸航吓了一跳,再看是个女的,都笑开了。 “姐姐,一边看着,这不是你玩的东东。”一个男生笑道。 诸航默不作声地看看她,扯下外套,抢过他手中的球,运到球筐下,突地手臂一扳,球从背后投进了筐中,诸航再稳稳接住,“带不带?” 几个小男生你看我我看你,姐姐很有范儿呀! “行,算你一个。” 才跑了几个来回,诸航已汗湿衣衫。她很久没有这种痛快流汗的感觉,虽然体力有点吃不消,但她不想放弃。比赛中的她,一切烦恼全跑了,她所有的人生就是那只球,把它抢到手,放进筐中,就是圆满。 “姐姐,你是不是校队的?”和诸航分在一组的男生问道。 “专心打球。”诸航抹去脸上的汗。 不知哪个男生的手机响了,非常执著。男生骂骂咧咧跑去接,是女友找人。 “妈的,打个球都不放心,都快赶上我姥姥了。”男生不太情愿地捡起衣服,“下次再约吧,我要是不去,她会没完没了。” 时间也不早了,其他几个男生打趣着也纷纷捡起衣服,不想再继续。 诸航运着球,从这个球筐下跑到那个球筐下,没有停下的意思。 “姐姐,你把球扔保安那里,早点回去哦!” 终于一点气力都没有了,诸航抱着球,整个人湿得像从水中捞出来一样,她慢慢走向场边的观众席。 一道黑色的身影向她靠近。 她眨眨眼,抬头。 “来啦!”她气喘吁吁。 “这次要罚什么?”周文瑾掏出手帕递给她。从前,两人约好见面,谁迟到谁主动受罚,一场电影或一碗牛肉拉面。 诸航摇头,寒风吹过来,汗收得很快。她胡乱用衣袖擦了擦,一屁股坐到台阶上,“是我早到了。” 周文瑾低头看了看,也在她身边坐下。从她手中接过球,拍了玩。 “在这里,你可没少输给我。”他用下巴朝球场挪了挪。 “我也有赢的时候。”诸航骄傲地抬抬眉。 “嗯,赢一次就把尾巴翘上天,嚷得满校都知。” “因为不容易呀!”不管怎样,男女体力是有差别的。 “猪,”周文瑾扭过头看她,“为什么今天约我来这?” 她沉吟了下,“周师兄,你后悔过吗?” “男人的世界里没有后悔这个词。即使是错的,也要承担错的后果。”他捡起地上的外套,替她披上。“你呢?” “我也不后悔,药店里没有后悔药卖。” “猪,”周文瑾的声音突地放低,低得风一吹,很快就散了。“回到我身边来。” 诸航眼睛刺痛,她低头把鞋带解开又重新系好,“怎么回?”让时光倒流,回到大二的时候,然后重新理牌? “你----离婚,我和姚远分手。我可以辞掉现在的工作,我们两个出国或者去上海、广州,找一份工作很容易。” 诸航按住胸口,心跳已经恢复平静,“周师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