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眼的惊艳,再到这个时候的惊叹,以及带给他的柔和与温暖,不动心是很难的,可他顾浩天是谁,是顾家的大少爷,镇北候的世子,现任的镇北军大将军,许多事都是身不由已,双眸暗了下来,悄悄得来又悄悄得离开了。 所以当顾浩然晚上来找他谈心时,他已能冷静得面对。 “我家二弟长大了。”对浩然的印象似乎永远停留在那个瘦小的孩子身上,见他如此严肃得提醒自己,感觉得是稀奇。 “大哥。”不是他小题大作,伤了谁都不好。 “我知道。我的婚事已定了,她是一道光,不应该默默无闻得折在后院里。”这就是两兄弟的区别。 顾浩然想的是身份的屈辱,而顾浩天想的是那羽翼的折断。其实他不懂,当女人真心爱上一个男人,会为他收起自己所有的野心,甘心情愿得折断羽翼守在他的身边。 不过,这里面不包括安哲那样的,性格独立的女子,要知她不是土生土长的。听了这话,顾浩然闭了嘴,没有再提,大哥明白就好。 “这安哲,你是在哪里遇到的。”比起那个曾让他心动的女子,他更关心这女子的主子。 “封城,她在封城采药的时候。”自己的行踪,这位哥哥不能说了如指掌,也会知道个大概。 “就是说,你一早便知他是邪医的徒弟?”这二弟什么时候这么有眼力见了。 “是很早。”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遇到的幺蛾子,顾浩然弯了弯眼。 “小子,不错呀。”明显顾浩天想的有些岐义,捶了一下他的肩。 “大哥,我是真心想与她做朋友,哪怕她不是邪医的徒弟。”这回顾浩然听明白了。 “也对,这小子的确是个人才,若能留下来就好了。”光凭那套拳法,就不得了,想来她会的还不止这些。 “安哲不喜束缚。”她与鸟儿一样,就该自由得飞翔,而且以她那样的身世,怎可能再为大楚朝卖命。 “没有人喜欢束缚。”顾浩天也不喜,这不是责任吗? “她不一样。”顾浩然坚持不允许有人打安哲的主意,哪怕是他敬重的大哥。 “好吧,好吧。”顾浩天知他的性子,不敢强求,若连他都说不通,安哲那就不用去试了。不要以为他没看出来,那小子出手看的是自家兄弟的情面。 “那你能再拭她要几个方子吗,伤痛伤药一类的。”胡军医可跟他说了,这位安少爷的医术可是他之上。 “试试吧,不过,大哥你可别忘了,这疫苗的帐可还没结呢?”一万支疫苗不是个小数目,安哲可提过这茬。 顾浩天的脸色一变,生挤了一个字“滚。”这哪里来的混小子,不是他兄弟,胳膊肘为何往外拐。 顾浩然出了房门,顾浩天不由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也想过这事,这不是不知如何开口吗?往大了说,这安哲救了他全军人的命,又毫不犹豫得贡献出了技术,单凭这些,便是无价的。 往小了说,一万支疫苗,这世上没有的东西,花钱都不一定买得到,如何开结帐,有些后悔把那小子赶出去,该让他去探探口风的。 顾浩然不知大哥还有这想法,有也没用,只凭安哲这么辛苦,他就不会身着自家哥哥。从大哥房里出来,路过安安的房间,不由想见见她,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明显她还没准备入睡。 推开门,见她穿着里衣正坐在桌案前,手上还捧着一本书,不由脸有点红,虽说什么都没看到,也瞧不出女子的特点来,可他莫名就是有些不好意思,那可是里衣啊。 “出什么事了吗?”安哲没有他想的那么多,还以为又出了什么突发状况。 “没。”顾浩然还有些别扭。“怎么穿得这么少,不冷吗?”真想帮她把外衣穿上。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