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哥呀,这可是六月的天啊。”虽她不怕热,可也不能总捂着吧,何况她本就比别人多裹了些。 “对啊。”干咳了两声,顾浩然调整回了状态,可眼却一直不敢正面瞧她。 “从哪来?”为他倒了一杯水。 “大哥那。”有话题自然就自在多了。“他想把你留在军中。”实话实说。 “你怎么回的?”安哲在桌子边的另一侧坐下,示意他也别客气。 “你怎么不是问我答应了没有?”顾浩然浅笑。 “我们是朋友,你不会勉强的。”安哲心中笃定顾浩然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他永远都是护着自己的那一个。这种信任似已根深蒂固,什么时候种下的,都不知道。 “你如此信任我,我怎会令你失望呢?”小人儿的心思就是通透,也不枉他费尽心思想在她心里占一席之地。 “那你哥可提了别的要求?”安哲看人一向很准,顾浩天的性子霸气,为了他的亲人,他的兵,会做很多,也会考虑很多。如今,她对他如此有用,怎会轻易放过。 “这,你也猜到了?”开口便证实了她的想法。 “我又不傻。”安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为何回回他都喜欢小看自己。 “嗯,你不傻。”伸手去摸她的发,见她只是象征性得避了一下,心下更开心了。“他想让你多卖些伤药方子于他。” “卖?”安哲有些怀疑顾浩天没有这么说。 “不卖,还送呀,你的东西也不是大水打来的。” 顾浩然下一句便为她解了惑,也提了醒。是了,这回她出手太过于大方了,确是因事情紧急,来不及作细致的思考,若落在有心人眼里,自己的存在便成了威胁。 本想着就这么算了,为了这些大头兵做点什么,可如今看来,不能如此为之,他们可爱,而四叶门的人也同样可爱,两厢相比,当然会选自己的人。这些年她极少出面与外人打交道,倒是没了原来的周全。 “卖,当然卖。还有那些疫苗。”要算就算个清楚。 “那我要的那些……”倒不是想占便宜,他秦帮有钱,而且他也愿意将自己的所有都交到她的手里,只是,一时半会拿不到面上来。 “你要的那点,算啥。给你免个单。”安哲以为他为难,大手一挥免了。 顾浩然本想说不用,后一想,算了,以后都是她的,不用计较那么多,要知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个不受人待见的顾家二少爷。却不知他的马甲早就被安哲扒了一件。 “对了,我得问问你。”安哲想起了另一件事。“黑八为何听你的话?” 顾浩然觉得胸口有些发烫,那里正贴身放着他们两个第一次的传信。“我也不知道。”他不敢告诉她,自己同她一样有山林的气息,也懂得如何讨好动物们。 安哲给了一个‘信你才有鬼’的眼神,没有追问。必定,六子与七儿对自己的亲近,也是让她与外人是解释不清楚的。 顾浩然心虚得押了一口白水,起身告辞,天色不早了。安哲起身相送。 “别,夜里凉,锁好门,早些歇了吧。”她这个模样在军营不算打眼,可他就是不想别人也看到。 “在这还要锁门?”不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这不是原由一直没有查清楚吗?”顾浩然随口扯了个理由。没想到却让两人的神情都凝重起来,这次事件不是偶然的,是该好好查查。 郑重得道了别,安哲也听话得锁好了门,熄了灯躺到了床上,有些睡不着,顾浩然的最后一句话,让她有些失眠,这昌隆商行到底想干什么,或者说方流云想干什么。 回想起在云城让人查的结果,又结合诗琴的模样,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出来。不过是别样的恶心,丢掉那种反胃的感觉决定不去想,睡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