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严重过敏,季平舟才决定留下来。 可现在她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儿,脖间的红疹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形迹便更显的可疑。 禾筝却神色不改,从容镇定,“房间里闷,出来透透气。” “您晚上还是不要乱走的好。”裴简话里有话似的,“这里不太安全。” “我知道了,这就回去了。” 看着禾筝开门进房。 又等了三分钟,确定她不会再出来乱走,裴简才放心下了楼,想看下外面的情况,走到一楼大堂,刚巧撞见秦止。 裴简认得他。 和傅见争吵时,秦止一直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可他看上去却不像是个好相处的人。 更像是埋伏在最深层,时刻等着反扑主人的毒蛇。 裴简没什么印象。 只记得他是前几年被送到傅见身边的,这些年跟着水涨船高,手上也有些势力,他的双亲,也是在那场事故里被推出去当了替罪羔羊的人。 也许是同情,他对秦止没有那么大的恶意。 外面的救护车和警车散去了几辆,还有一些留着善后,裴简看了眼,走到前台,和秦止并排站在一起,他在和另一人说话。 裴简瞥过一眼,淡淡询问:“明早路能通吗?” 前台接待的小姑娘认得他。 态度恭恭敬敬的,“可能要等到中午,今晚有雪,路上会拥堵,建议您还是晚些再走。” “医生们都走完了?” “还留下了几位,您身体不舒服?”小姑娘神色变了变,“还是季先生?” 经理离开前特意交代她们要拿出对待贵客的态度对待季平舟。 裴简是季平舟身边的人,更是不能怠慢。 他不温不火的,“不是,季太太有些过敏,明早送些清淡的食物过去,再拿一支软膏,就是我晚上跟向医生拿的那种。” 这里没有更好的药物了。 那种虽然廉价,却也好用,并且现在的条件下,也没什么可挑的了。 嘱咐完,裴简要走,却发现秦止已经停止和别人对话,反而在听着他这边的声音。 都不算什么隐秘的事情。 裴简冲他微笑,礼貌客气。 虽说他是傅见的人,却也没必要将关系弄得水火不容。 他和和气气,秦止也端着一派正人君子的作风,冲他颔首点头,还唤了他一声,“裴助理。” 裴简看着他。 “傅先生说明天中午餐厅开放,邀请季先生来吃顿饭,请你转达。” 对他能客气。 对傅见就不行了。 裴简表情不变,心里却摸到了一个底,“好,我会转告,但是去不去不是我能决定的。” 他们心有灵犀似的。 秦止点头,“明白。” 裴简要走,秦止又叫他,他沉了口气,忽然后悔刚才跟他打招呼,缠上一堆麻烦事,回过头,却见秦止眉间有些郁气,他直接问:“季太太吃橘子了?” 这话在别人看来问的奇怪。 可若是知道前因后果,便不觉得诧异了,裴简一下子恍然大悟,看着秦止的眼神都多了一份打量,“是吃了一些。” “我知道了。”秦止端着笑,“谢谢。” 他那笑很不自然。 一晚上都弄得裴简心神不宁,没睡好觉。 第二天一早便有度假区的服务人员上来送吃的,一切都按照裴简说的,食物清淡,不含任何重口或刺激性。 禾筝换了衣服,小心翼翼地擦着软膏。 昨天情况严重,季平舟几乎将一管都挤完了,她早上没得用,正烦闷着,听到外面推餐车进来的服务人员说:“这是裴先生特别交代要的药膏。” 季平舟没有认真看。 离开的时间快到了,裴简恰好进来,大概是看到了那药,只觉得纳闷,“我要的不是这种。” 服务员生怕弄错了惹了人,说话都战战兢兢的,“我们是要安排昨天那种,但秦先生说这种治季太太的过敏症状更好些,特意让我们送上来的。” “秦先生?” 裴简也许对秦止有记忆。 季平舟却没有,他凝着服务人员,别人被他这眼神看的发怵,求救似的看着裴简,“是……是裴先生昨天说的。” “我遇见他,是跟他提了一嘴。” 可他也没想到秦止会管这档子闲事。 服务员走后他们才一同望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