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这顿饭只是喻初来跟朋友吃的。 出了这样的事。 季平舟只能负责将她送回家,离开的路上她一直在哭,拽着季平舟的手,哭着解释说不是自己,哭着说自己这样好丑,他会不会不喜欢了。 手背的烫伤挺重。 车里没药。 季平舟只能用水沾着纸巾给她擦干净了,再贴上创可贴,言语,态度,都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只怕没哄好她。 喻初哭累了。 便趴在季平舟的肩上睡了,睡着了还在颤抖,看来是真的吓得不轻。 在他们看来。 禾筝这次的确是太过分了。 到喻家。 季平舟专程将喻初送回去,在里面留了一会儿才出来,衣服留给了喻初,自己在初春夜里穿着一件沾着水渍的衬衫,影子被拉的很长,孤单走来,好像也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裴简只敢看两眼。 便连忙将目光收了起来。 行车途中他也不敢多问,不敢问季平舟对这件事打算怎么处理,是帮着禾筝还是站在喻初那边。 其实不问也很清明了。 今天他教育了禾筝,保护了喻初。 一直以来他就是这样的。 不管禾筝跟谁起争执。 他帮她的次数,寥寥无几,是个女人也要心灰意冷了吧。 车厢内暗寂下来。 被季平舟轻轻的气息又打破,“今天的事,别让太多人知道……” 裴简能力有限,“可喻家的人……” “我来处理。” “哥……” 很多话想说,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说那一句,这次就连裴简也替禾筝觉得委屈了,毕竟受伤的是她几岁就在一起玩的朋友。 当初禾筝在季家受了委屈。 也是乔儿第一时间跑过去接她。 这份情谊,当然值得拼命。 道路通畅,不需要花太多精力在开车上,裴简便含蓄着说了,“您这么确定不是喻初吗?” “不确定。” “那为什么?” 季平舟身上这件又湿又沉的衣服太难受,连带着言语也不好了,“就算是喻初也不能像她这样解决,我教训她,为了她好。” 原来季平舟在感情这件事上这样迟钝。 迟钝到裴简都为他着急。 “哥,我觉得方小姐要的应该只是你为她说两句话,不是这些大道理。” 季平舟一点也不意外,“我不是来跟她谈恋爱的,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就是因为她的宋老师只教了她弹琴,别的什么都没教她,她才会这样。。” “可如果真的是喻初叫人做的……怎么办?” “那她应该去找警察说。” 除了那阵子车祸。 季平舟疯了下,其余时间,他都太冷静,这份冷静有时是好的,有时又太决绝。 在他身上,也分不出究竟是好坏了。 - 那晚在送喻初回去前。 季平舟费了点口舌,让她不要将这事告诉家里人,她口头答应了,可第二天,喻家舅舅就找上了门,季平舟在医院,接待他的自然换成了季言湘。 消息被保姆透露给季舒。 她巴巴地跑去偷听,却被拦在门外,情急之下,还以为是喻家来跟季言湘商量季平舟和喻初的事,便给他发了信息,让他尽快回来。 季平舟回来时刚好撞见喻家舅舅出来。 裴简停了车,他下去,难得捧出了笑脸,“喻叔叔,您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 喻家舅舅明显是不悦的。 “本来想见见你老婆,结果听你姐说她回娘家了,下次约。” “您见她做什么?” 他严肃刻板,说怒也不怒,只是以长辈的姿态看着季平舟,“舟舟,装傻就没意思了,昨天初初回去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她长这么大,家里人都没骂过她,因为你,她这次委屈受大了。” 对着这份责怪。 季平舟没想逃。 反而从容淡然,“是我的错,不关我太太的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