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把我带过来的。” 这里的环境实在不适合居住。 在季平舟过来前,大概是摆放物品的,被打扫过,虽然干净不少,但仍然潮湿昏冷。 禾筝张望一圈,没由来的叹气,“他们怎么回事,怎么能让季少爷住这种地方。” “你想笑就笑。” 季平舟这样落魄的时候。 的确为数不多。 禾筝却不是想笑,她轻轻将手顺着他的腰收揽过去,“我是心疼,要是你不去看我,就不会被罚了。” 也不会没守住老爷子的最后一晚。 这点才是最让季平舟伤心的。 他自责无用,更不愿意将这份不好的情绪转移到禾筝身上,手掌轻抚过她的头发丝,那样的触感令人留恋,低头吻上去,是有凉意的。 “是我自己要去的,不怪别人。” “那你什么时候能出去?” “出去做什么?” 这话问的真挚,倒叫禾筝摸不着头脑了,“这里这么冷,住久了一定会落下病根的。” “病了也有你照顾我。”季平舟在这里被关了几天,裴简定时会来送吃的,告诉他外面的情况,“在这里安静,不用出去听季舒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吵。” 他这样子,的确是对家里的一切都感到失望了。 眼底是有沮丧的,可就是不在脸上表现出来,可禾筝明白,这次的事,对他打击不小。 这里光线昏暗,但他们相互距离很近,近到禾筝能捕捉到季平舟脸颊因为瘦弱而凸显出来的那一块骨头,她用手指触碰上去,仿佛摸到了他碎裂的半缕魂魄,“我没想到事情这么突然,不然一定不会跑回去让你担心。” “说这个做什么?”季平舟拿下她的手,带着她走到客厅,安排禾筝坐在较为温暖的地界。 又拿了绒毯给她盖在腿上,调高了暖气,尽管这样,这里还是冷的像地窖。 “这里位置偏,是会冷一些。” 他亲自给她冲了热茶,让她捧在掌心,她喝茶,他就坐在一旁瞧着。 狭小温室,缥缈的不过是袅袅茶香和属于女人身上的独有香味。 将这里的寒冷都驱散了不少。 禾筝轻啜了两口,发觉茶不苦,是甜的,心里也好受了些,随口便问起了,“所以你什么时候能出去?” “葬礼结束。”季平舟一只手贴过去,握住禾筝的手腕,鼻尖蹭过去,贴近脸颊,又在她刚喝完热茶的唇上吻了下去,汲取温度。 往后倒了倒,禾筝伸出手按在他的肩膀,问的仔细,“那这段时间,我在家里等你?” 她害怕他回不来。 害怕要一个人走过寒冬。 季平舟知晓她的恐慌,“我让陈姐去陪你,等葬礼结束,我就回去。” 禾筝才张了张嘴,他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在,我才能放心。” “可要是她发现我没有怀孕的症状呢?”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这个,她也不可能对有人来照顾反应那么激烈,现在这是谎言是他们唯一的筹码,若是让两家人知道这是假的,魏业礼大概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分开,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管禾筝是否会恨他。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