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妇儿好不好看,不用妆扮给外人看。”萧寒潜抓着小媳妇儿的手指轻咬一口,转而低声道,“人手我都安排好了。但凡贤王府能出入的地方,都有我的人盯梢。除了往常跟在你身边的两个暗卫外,另加两个轻功好手眼灵活的暗卫,外院那头,你不必分心,我会盯紧老大和老六。” 李英歌反手握住萧寒潜的大手,蹭了蹭他的宽肩,“寡虞哥哥,我没把凶兆的事告诉常青和小福丁儿。” 她即有意配合对方入戏,就不能让自己人露出一星半点的端倪。 萧寒潜默然,半晌才叹道,“知道了。你顾好自己,常青就能护好你。” 这是全然的信任,也是无条件的支持。 这样的夫君,夫复何求? 李英歌心尖一颤,攀着萧寒潜的肩,贴着他的嘴角甜甜道,“寡虞哥哥,最喜欢你了。” 萧寒潜面上一愣,心下哀叹。 他的小媳妇儿怎么又这样! 老是冷不丁说这种每每令他不知如何接口,又每每令他溃不成军的小情话。 实在是太可爱了点。 还好她是他的。 别人不会知道,她私下有多可爱多招人疼。 萧寒潜笑叹着偏头,捧着小媳妇儿的脸迎合着她的摩挲,轻嗯一声加深了小媳妇儿主动献上的轻吻。 乾王府的轩车内冒着不为人知的粉红泡泡。 贤王府内外却是锣鼓喧天的大红喜庆。 车马如龙人流如织,热闹劲儿不亚于当日乾王府喜宴。 萧寒潜一下车就端起面瘫脸,静静看一眼小媳妇儿,低声道,“别让自己真出事,知不知道?” 李英歌表示知道,借着宽袖遮掩偷偷捏了捏萧寒潜的手,转身带着常青、小福丁儿自入二门。 小福全儿掖手垂头,紧紧跟上萧寒潜。 萧寒潜一入外院男宾宴厅,就见李松起身单手作揖,迎上前来露出个几不可见的笑,“请王爷安。” 前者是假面瘫,后者是真面瘫,两张冷脸凑在一起,又都是此间顶顶风光的人物,立时就引来一阵围观议论。 一时又有中枢院的老将官吏上前,团团围着萧寒潜并李松,论一句军务又谈一句闲话。 就听有人低低咦了一声,示意同桌的人往萧寒潜身上看,叹道,“乾王殿下今儿这一身吉服倒是新巧。紫檀色做底原该显得老气,过分肃穆,偏在衣领、袖口、衣摆镶了淡粉的镧边,非但不显娘气,反成点睛之色。这样的配色倒是少见,难得的是对比冲突之下,不觉柔腻,反显英朗。” 京中高门不乏纨绔子弟,论起穿着打扮来,比之女子不枉相让。 同桌的亦是好赏乐之人,闻言眼睛一亮,赞道,“你再看乾王殿下里头的中衣,竟做成了交领箭袖的样式!绣的却是和衣裳同色的紫檀缠枝纹。脖颈露出一角,手腕束出两段,这一偏头一抬手,当真是细处见华美。通身只简单三色辉映,好针线,好巧思。” 几位纨绔凑在一起,忙忙喊来身边小厮,紧着就要去打探是宫中针线局,还是乾王府的针线房出品,好学了来,回头不求引领京城男装新风潮,只求再出入风月之地时,也能得美娇娘侧目赞叹。 路过的曲流听了满耳朵,心下不耻,脚步却一顿,偏头一看,就见本欲去寻李松说话的自家爷,忽而顿足原地。 曲流顺着自家爷的目光看去,就见业已落座的乾王殿下袍摆掩在双腿前,露出金边云纹官靴,靴口外侧搭着紫檀色宫络,不过小指大尾部穗子轻扫靴踝,一时动一时静,精巧而别致。 却不是官靴的新鲜花样,而是将宫络缝于露出靴口一小节的袜子侧沿,以米粒大小的黑曜石钉入,看似低调,一旦引人注目,就难以忽略这样一番精致的趣味之处。 曲流一看之下,顿时愣怔。 袁骁泱垂着眼帘,目光竟有几分恍惚。 这样大胆的配色,这样细致的绣样,这样奇巧的袜子,他不是第一次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