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要伸手整顿着曾经在背后对她们武安军放冷箭的大理国,那么这件事情也需要走个章程,至少表面上是要让她家还在西京跟人对峙的老爹有个准备。 九娘在经过了最开始的惊讶后,很快冷静了下来,脑袋里飞快想着赵禾的计划。原本九娘还觉得这样有些危险,但在经过一番思考后,她有些无奈地发现如果真按照赵禾部署的行动,对于整个王府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更更重要的是,赵禾将一切情况的后果都已经考虑好了,她似乎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明日黎明之前,我要看见九娘你带着一支武安军兵临城下。”赵禾说。 边境有赵家军大军压境,滇都有四处潜伏的一小撮精锐的武安军,随时等待命令,她就不信牟珈不会手忙脚乱。 今日赵禾在宫中放倒了影卫还有那叫“月华”的侍女,虽然事后她将人都处理了,那侍女也被她关在了平日里废弃的一间屋子,可是在牟珈身边信任的一侍女消失,势必会引人注意。随后说不定很快就会查到她身上,赵禾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所以一切都要加紧。 九娘深知这里面关系重大,她不敢有片刻耽误。hela 赵禾掐指算了算脚程,她相信以武安军的速度,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她自己。 赵禾看了眼窗外,大约是因为今日是十五的缘故,这天上的圆月看起来格外圆润,还有半月便是除夕,赵禾恍然觉得时间嘀嗒嘀嗒走得太快了。不论怎么样,在滇都的事,她要尽快解决,不然,可能赶不上去西京过年了,也不知道此刻她阿爹怎么样了。 这时候,赵靖正跟一群部下饮酒,今日得了个从上京传来的消息,静王终于忍不住想要动手了,安排了人进了皇宫。只不过就算是对方做得再怎么隐秘,但如今像是筛子一样的大梁皇宫中,赵靖怎么可能得不到消息? 原本停留在上京城一东一西的两方军队,这段时间,就是在互相内耗,看谁更能沉住气,等着在皇座上的那位咽气。 不过眼前看起来,是静王沉不住了。 这种好消息,赵靖哪能不痛痛快快跟几个忠心的老部下在一起喝酒? 也是在畅饮的时候,坐在上位的赵靖猛地一下接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在他身边的老部下们无不担心问他身体是否有什么不适,要不要马上宣军医过来看看。 赵靖摸了摸鼻子,他刚还觉得两碗烈酒下肚,热得慌,大氅都被扔到了一旁,身上就穿着军中统一的装束,玄衣铠甲,大马金刀地坐在席位上,才不觉得自己受凉感冒。 想了想,赵靖冷不丁道:“可能是家里的闺女想我了!哎呀,马上就是除夕夜,得把昭昭接过来一起过年,估摸着她这时候已经在路上了。” 在座的都是从前经常出入靖安王府的老将,大家在听见赵靖这话时,一个个都忍不住笑出声。 虽然赵靖是他们实打实的上司王爷主子,但是私下里大家都知道这位主子就是十足的女儿奴,还一点都不怕人知道他就是个宠女狂魔。 这时候的赵爹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现在估摸着在路上的赵禾,现如今已经跑得更远,孤身潜入敌营。 等全福客栈的消息递到西京时,赵靖看了后暴跳如雷,却也知道自己在西京是鞭长莫及,哪能把家里那不听话让人无比担心的小崽子给揪回家来? 收敛了都快要飘到北方的思绪,赵禾看了眼沙漏,差不多到了后半夜时,赵禾这才从房间离开。 眼下整座王宫都差不多陷入了沉睡,只有巡逻的侍卫。 赵禾守株待兔,等到来净房落单的侍卫,腕针出袖,她飞快把人的衣服扒了干净,囫囵套在自己身上。 虽是有些大,但赵禾适应了一下,便稳稳当当地朝着白日里探寻过的宫殿而去。 贴上一队巡逻队伍,赵禾走在队伍末尾,等到这一队伍的侍卫巡逻到牟珈的宫殿时,赵禾又悄无声息地脱离了这支巡逻队,闪身朝着宫殿深处的长廊而去。 路上遇见宫中守夜的侍女,赵禾面不改色走过去,甚至她在看见对方站起来时,赵禾先一步开口,先发制人,压低了嗓音,道:“王吩咐今夜需时刻关注那位的情况,我要进去看一眼。” 赵禾是在赌,如果这时候牟珈真在关押巫的那间房,那她这话瞬间就能让她穿帮,这样的话,她只能先让眼前的人闭嘴。如果她赌赢的话,便能直接进到巫的房间。 这一瞬,赵禾手心后背都已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她的左手已经在不自觉地朝着右手手腕靠拢。 不过万幸的是,这守夜的侍女大约根本不知道背后这房间里关押的人是谁。 她只是听命行事,看守着里面的人不要出来。这时候听见赵禾这话,不疑有他,侧了侧身,便让赵禾进去。 赵禾推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