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听说林承业出了事,你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吗?”陈仰好奇道。 “不清楚。”姜未摸黑收拾课桌,手上的事忙不完。 陈仰调侃:“一班之长也不清楚?” 姜未还没说话,坐在他后面的靳骁长女同桌就插了一句:“没出事,就是退学啦。” “……”陈仰回头看她,“这才高二,还没到高三,压力又不大,为什么退学?” “学不进去呗,不是所有人都是学习的料子,有的人就是不想学,学不好,这能有什么办法,还能把人逼死啊。”那女生老气横秋地摊了摊手,“要我说他退学也好,心思不在学习上面,不如早点离开,省得影响别人苦了自己,害人害己。”她忽地扭过脸喜悦道,“靳骁长,你醒啦?” 靳骁长刚起来就又趴了回去,一条修长手臂伸直,几根手指搭在陈仰的椅背上面。 “吵什么吵什么,一个个的还是幼稚园小朋友呢啊?整栋教学楼就属你们叫得最疯,我都替你们臊得慌!” 班主任从扯着嗓子进教室:“都别说话了,安静点。”他见没什么效果,气得一掌拍在讲台上面,啤酒肚都跟着颤,“安静!” 班里的吵闹声消停了下来,窃窃私语叽叽喳喳又很快卷土重来。 “姜未,你把蜡烛发下去,四人一组看书做题。”班主任丢下一个塑料袋就转身离开。 “老班,还上自习啊?”钟齐冲着班主任的背影叫喊,他扬了扬尾音,血气方刚满是皮意,“今天就算了呗?” 班主任招手:“你出来。” “上上上,必须上!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时间是金钱是生命!”钟齐立马严肃道,“浪费时间就是慢性自杀!” 后座鄙夷道:“钟齐,你也太狗腿子了吧。” “我这叫识时务为俊杰,老班那说教的功夫你又不是不知道,简直了,唐僧本僧。”钟齐翘着腿和后座扯嘴皮,鞋子碰到了夏乐,他连忙把脚放下来,挠挠头凑近,“对不起啊。” 夏乐往墙里坐坐:“没,没关系。” 钟齐继续跟后座的同学说话,没心没肺的样子。 陈仰的眼前亮起一束烛光,他看着讲台上数蜡烛的姜未,心里沉沉的。 之前的任务会出现多个禁忌,规则中的规则,死局背后的漏洞,而这个任务就一个禁忌,看起来非常简单,事实上却一点都不轻松。 课堂是大家很熟悉的地方,小动作小习惯也多,总是会不经意间做出来,尤其是坐不住的,多动症那一类人,克服起来比较难。 现在班上点起了红白蜡烛,那光照在一张张稚气的脸上,阴森感爆棚,活脱脱就是鬼片拍摄现场。 在这种环境下,心理素质差,精神状态不好的更容易出错。 陈仰揉太阳穴,搭档不在,他焦虑起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想吃奶片,想抽烟,想朝简。 . 片刻后,班里亮起一片光晕。 陈仰拿着历史书转过来坐,靳骁长已经坐起来了,周身气压又低又颓。 “老班让四人一组。”陈仰把书放在他桌上,示意他看同样转过来坐的姜未,“我们凑合一节晚自习。” 靳骁长撑着头,骨节明晰的手指在卷发里抓动, 陈仰把书翻到一页压了压,桌上点着两根蜡烛,一左一右。右边的靠着他,光照度还行,能看得清书上的字。 上课铃还没打,陈仰趁机跟靳骁长聊天,主要是他聊,谁让他有求于人。 “一会上课了我要是不小心踢到了你,你别抬头看我,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陈仰忍着莫名其妙的拘谨说,“当然,如果你踢到了我,我也会那么做,我们尽量做自己的事。” “挤是挤了点,我们都别紧张。”陈仰的长腿碰到了靳骁长的长腿,桌底下的地方太小。 靳骁长的鼻息里发出一个带着笑意的音节,没半点随和:“谁紧张?” “我,”陈仰的嘴一抽,“我紧张。” “我不想死在这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