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着书,“我想和朝简往下走,走到尽头。” 靳骁长半晌起唇,吐字慵懒:“尽头?” “是啊。”陈仰漫不经心地说,“一个前辈告诉过我,做任务者的这条路有尽头,每个人的路尽头都不一样,由自己决定。” 靳骁长的眼皮半搭着,满脸困倦。 “你的身份号是什么?”陈仰压低声线,“我是三位数,019。” 靳骁长抬了抬眼,那一瞬间他看过去的眼神充满嫌弃:“你就这么随便说出自己的身份号?” “怎么会,目前知道我身份号数字的不超过一只手。”陈仰笑笑,我主动说,还不是因为觉得你的身份号很可疑。 然而靳骁长却十分不待见地来一句:“谁跟你笑?” 陈仰翻白眼,等朝简回来了,他一定要问一问,这个姓靳的为什么对他有偏见,从视频见面那次开始就看他不爽。 “不用问,我纯粹就是看你不顺眼。”靳骁长似是知道陈仰所想。 “……”陈仰考虑到这是朝简的主治医生,不能惹毛了,他耐着性子说,“没原因?” 靳骁长弯唇微笑,嗓音低沉悦耳:“没有。” “行。”陈仰拿了书坐回去,上课铃一响他又坐了回来。 靳骁长把自己的书打开,支着下巴睡觉。 陈仰桌底下的脚踩到了靳骁长,他的眉头抽了抽,发现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他就若无其事地拿开脚专心看书。 雨下得很大,玻璃窗都关上了,寂静的教室里烛光摇曳,每张双人桌都坐着四个人,光晕逆照在他们的脸上,显得凝滞又跳跃。 任务者们在小心谨慎地坐着,那些学生们也没交头接耳。 刘小容这桌有个胖子,他叫李力,是这个班里的学生之一,能吃。四人共用一张课桌本来就很拥挤,有他在更是难受。 李力体味大口气也重,刘小容的同桌小赵跟他头对着头,快要窒息了。 刘小容还好,她感冒鼻塞,闻不到那味道。 手肘突然被碰了一下,刘小容整个人一颤,她小幅度偏头,眼角往小赵那瞥了瞥,看疯子一样看对方。 小赵将稿纸推推。 【太难闻了,给我点纸,我把鼻子堵住。】 刘小容没有那么做,这是在上自习,她傻逼才制造响动。 小赵脸色难看地把稿纸拿回来,对面的李力捂嘴打了个呵气,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手里的笔在给书上的人物画胡子。 两根蜡烛竖着放在桌子中间,烛火忽明忽暗,每晃一下都自带催眠的作用,刘小容一直在埋头写作业,她咬着舌尖让自己时刻清醒。 而小赵对高中知识的熟悉度是零,她不会做作业,也看不进去书,就托着脸面向墙壁。 墙上的影子也有催眠的力量,小赵的精神开始放松,坐姿不知不觉变得随意。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焦糊味弥漫了开来,刘小容一扭头发现小赵的发梢碰到了蜡烛,烧起来了。 刘小容桌底的脚下意识踢向小赵,她感觉自己踢到的脚好像不是小赵的,不等她多想,小赵就猛然惊醒了。 小赵的第一反应不是捉住头发,而是挥蜡烛。 刘小容的心跳骤停,人傻了,就在蜡烛要倒在桌上的时候,一只瘦黑的手伸了过来,及时捞起了蜡烛。 那是正在写作业的李力的同桌。 “铛铛……”下课铃乍然响起,小赵惊魂未定,刘小容也仿佛是从冰水里捞出来的,她们呆呆坐着,脑子里的那根弦还在抖动。 “哎哎!下课了,你别写了。”李力推了推旁边的同桌,“晚上点蜡烛这么有氛围,讲个鬼故事助助兴啊!” “凭什么我讲?你先讲!”同桌还在刷刷写作业,挺烦被人打断思路,他抽空白了李力一眼。 “行!我先讲,讲完你再讲。”李力不以为然地说了句,他从桌兜里拿出一袋猫耳朵,抓几个丢进嘴里,随机就把袋子往桌子中间放放,招呼自己的同桌,以及对面的刘小容和小赵,“吃啊,都吃。”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