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一丝憧憬和享受,只有惧怕和反感,原因就在于此。 宿羽见他没反应,又说了一遍,“你要干嘛?放下啊。” 接下来他还要逞强,还要说什么?“你不是不喜欢吗?”“你不甩我了吗?”还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怀预感任何一个问题都没法回答,他一脚蹬开水牢门,头顶冒火,将外面的大片军士当空气,大声吼道:“放什么放!不放!我要干嘛用得着你教我?!” 怀王骂人宝刀不老,内容虽然相对平庸,口吻语气却都是炉火纯青的凶。眼见得郭单皮李存年等人都吓得抖了一抖,宿羽这次彻底不吭声了。 雪原上漫出金红烂紫的朝霞光圈,漫长的黑夜告一段落,又一个疲倦的白天莅临陇州。 谢怀扛着宿羽上马,扛着宿羽下马,再扛着宿羽穿过乱糟糟的人海,越来越觉得陇州没法呆。 李存年等人都是人精,敏锐地察觉到怀王殿下脸色比宿羽还差,显然不是熬夜没睡的锅,搞不好什么时候就要骂人,于是各自装哑巴,把自己当做被羽箭穿了鸟嘴的大雁。 只有半路捡来的李昙冻得像只鹌鹑,缩在他爹脚底下,“宿羽!你冷吗?你那大氅哪来的?借我穿会!” 谢怀横了他一眼,扛着大氅卷又一脚踹开了军医帐篷门,“军医!” 又把大氅卷往床上一搁,“待着!” 宿羽一声没吭,三下五除二把臭烘烘的大氅撇下来蹬下床,自己翻个身,脸朝里,也算是响应了他的命令。 军医迈着小碎步跑过来,“来了来了交给我,不是小伤吗?没事儿,殿下您慢走别摔着。” 谢怀踹开门径直出去,挥挥手,“走了!” 谢怀心情有恙,燕燕和谢鸾都绕着他走,只有郭单皮顶着炮火冲锋,被谢怀训得一愣一愣,“自己查!问什么李存年!一个两个都是二百五!被北济人干了还要替北济人数钱的货!” 郭单皮委屈巴巴重新查名册,谢怀踹门出去,迎面指着马沙,“白眼狼!你们头儿都那样了你还顾得上吃!” 马沙心大,除了老婆之外万世不挂心,压根不跟他计较,掰了半块白薯给为阿阅伤心的三伦,“头儿就是折了,我们该吃也还得吃啊。殿下,您也来点。” 谢怀吼:“不许胡说!……我不要!” 李昙蹭过来,“他不要给我。唉,老马啊,我跟你说,以后真不能跟你们跑前锋,你们老玩儿我,怎么能把我一人扔雪地呢?冻死我了,回头找军医开药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