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咱们现在怎么办?”徐笑春问:“要不我拿着公主府的印信去找他?” 陆晚晚轻摇了下头:“。这儿天高皇帝远,别说公主印信,恐怕你说我是公主也没几个人信。此地龙蛇混杂,来往的各路牛鬼蛇神都有,今日下午来的那些人,像是羯族的,暴露了身份,对咱们很不利。” 徐笑春听她这么一说,觉得很有理,便放下了要去找驿丞的心思。 “那怎么办?”徐笑春眉头拧了拧。 陆晚晚本来还愁不知疏散百姓过后该如何跟徐笑春解释自己未卜先知的事情,刚巧下午碰到宁蕴那一处,便顺水推舟将所有的事都推给他。徐笑春听说宁蕴在此,还想着去拜访一下,好歹当年在京城他们有过数面之缘,宁谢徐三家关系还算不错。陆晚晚以女流之辈私自同他会面不大妥当为由劝住了徐笑春。她一想,倒也是这个理,便作罢。 但徐笑春是信宁蕴的话的,她知宁蕴并非京城浪荡子,所言必可信。 听说他此处有地震,她不疑有他,便着急起疏散的问题。 下午她去打探过消息,城中百姓大部分都已经疏散到了镇外,唯独此处的驿丞,是块硬骨头。 往来旅人大多都觉得宁蕴不过是装神弄鬼虚张声势罢了,也不愿去住帐篷餐风露宿,遂乐得安稳。 陆晚晚比徐笑春冷静得多,她说:“无妨,到了晚上再说。” 陆晚晚对这场地震印象十分深刻,因为它对她来说意义不同一般。地震发生在午夜子时三刻,因为是深夜,又发生得太过仓促,基本上没人反应过来,家园坍塌,鲜血遍地。 徐笑春躺在榻上坐立难安,陆晚晚给她的印象一直是沉重而又冷静。但这回,她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和害怕。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她感受得到。 她不知道陆晚晚是想到上一世令人毛骨悚然的往事,以为她是对未知灾难的恐惧,她牵着陆晚晚的手,说:“嫂子你别怕,地震来了,我会保护你的。” 陆晚晚挽着她的手臂,说:“笑春,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陆晚晚说:“我功夫不如你,如果遇到危险,咱们不能全身而退的时候。我让你跑你就赶紧跑。” “可是……” 陆晚晚又说:“你放心,要是真有那么一刻,我会想办法保全自己。你要以最快的速度脱身去找人救我,万不可傻里傻气地信什么同生共死的鬼话。听明白了吗?” 这回到雪新镇不知是否因为宁蕴的原因,她心里总觉得很不舒服,好像很不安,烦躁的情绪压都压不下去。徐笑春为人太过耿直,她怕万一遇到什么事,遂提前交代她。 徐笑春笑吟吟地枕着她的肩头,点了点头,说:“嫂子你放心吧,我记住了。” 陆晚晚这才微微颔首,轻轻阖目,躺了一会儿。 她睡不着,也不敢睡。 子时的梆子一敲,她就从榻上翻身起来。推醒徐笑春,让她赶紧收拾东西。 两人悄悄摸到马厩,陆晚晚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了口气。火光映着她的小脸,洁白如玉。她小心翼翼地捡了一把干草扔到,用火舌点燃。 驿馆二楼正对马厩的一道窗户开着,黑乎乎的窗洞后立了道人影。他的面容隐藏于黑暗里,谁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站在黑暗中望着楼下马厩里的这场闹剧,以为陆晚晚和徐笑春是两个来偷马的小贼。他嘴角扯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冷漠的看着她们的身影。他抬起右手食指,在嘴角揩了一下。随即,他捡起窗台上一粒石子朝陆晚晚打去。徐笑春反应极快,觉察到石子后,忙抬剑一格,将石子挡开。 “是谁?”徐笑春喊了声。 四下环顾,却无人。 “有趣。”萧廷勾起唇角,又另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