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苏墨也才到苑中不久,应是刚回苑中便往祖母那端去了。 苏晋元没有多言,只朝宝澶笑了笑,就往外阁间那里去。 宝澶手中还捧着衣裳,又听梅老太太屋中传来的这阵笑声,便知晓早上的一茬不愉快应当算是过去了。 早上事情,她也断断续续听小姐和表公子说起了一些,可两人说得低声,应是不想旁人听见,宝澶只隐约听了些,也不想多打听了去。只是晨间小姐和表公子是随梅老太太一道去的鲁家,不多时便回来了,梅老太太的神色不怎么好看,多半也猜得到是同鲁家有关,只怕是,老太太一行,在鲁家吃了闭门羹之类。 后来小姐去了国公爷和靳老将军处,表公子也急忙离开,老太太便歇下了,连晌午饭都没吃了,还急坏了刘嬷嬷。 眼下,当是雨过天晴了。 宝澶跟着笑了笑,便捧了衣裳往对面的屋中回去。 苏晋元撩起帘栊,正好见祖母同白苏墨一道说笑着。 还真奇了!苏晋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也这么进屋了。 倒是刘嬷嬷先看到了他:“公子回来了?” 梅老太太和白苏墨才回过头来,也是一脸笑意。 苏晋元不知何故,但原本他也知晓祖母早前因着晨间鲁家的事心中不悦,他也在京中打听了一日,可收效甚微,也就听到鲁家近来是越发不济了,还并些鲁家的混账事。除此之外,便也再打听不到什么了。 他心中也在掂量着,这些话若是说与祖母听,祖母心头是能松快些,还是更会添堵。 这一路折回,他都在想着怎么权衡,可眼下,倒似是也不用了。 不管白苏墨用了什么法子,祖母这头是欢喜了,他又何必旧事重提? 揭伤疤这种事情最是不聪明。 苏晋元接下披在身上的大麾,刘嬷嬷上前接过,替他挂起来。苏晋元便径直上前,来了梅老太太和白苏墨身侧:“这粥看起来委实不错,我都饿了,刘嬷嬷,你可得给我盛三大碗。” 刘嬷嬷连声应好。 都是聪明人,鲁家的事,这一顿的饭的功夫,便谁也没再提起。 晚些时候,白苏墨和苏晋元又陪着梅老太太说些话。 苏晋元今日在京中瞎晃悠了一整日,也走了不少地方,见了不少有趣之处,便朝梅老太太道:“祖母,明日正好得闲,我同苏墨一道陪您在京中逛逛。” 白苏墨也跟着颔首。 难得苏晋元如此孝心,梅老太太也点头:“好好好,明日一道去看看你说的有趣之处。” 苏晋元和白苏墨都跟着笑起来。 许是换了心情的缘故,便只是粥和小菜,祖孙三人在一处,晚饭也吃了不少。尤其是苏晋元,一直在喊撑。 刘嬷嬷端了些消食汤来。 祖孙三人一面喝着消食汤,一面说话,时间倒也过得极快。 不多时便已入夜,驿馆四处开始掌灯。 许是临近年关的缘故,驿馆中的灯笼都多了几分喜庆意味。只是灯笼虽是喜庆,可驿馆中的人大都陆续都回家了,反倒衬出了些冷清。 苏晋元叹了叹,便道起,真有些想家了。 苏家人丁新旺,过年的时候尤其热闹,一家人能坐满整整一苑子,年夜饭便是轮着行酒令都能行到很晚。 苏家的热闹同这驿馆便成了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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