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领了人进来。 托木善警觉起身。 茶茶木却并不关心,也懒得去看。 褚逢程眼下最好不要来看他,要来,自己也只会撇清和他的关系,但褚逢程不傻,这个节骨眼儿上,便是再想寻他问话,也应当为身后的褚家考量,所以,褚逢程不会来。 白苏墨也不会来。 白苏墨同他爷爷和夫君许久不见,同他们说话都尚且来不及,又哪里会来收押的地方这里看他?给国公爷和钱誉添堵? 他才不信在白苏墨心中有这种位置。 这里最不讨喜的便是他。 那钱誉更是凶狠,一刀便杀了他的一只雪鹰,还商人呢,目光短浅,不知这雪鹰多珍贵,又不是杀一只鸡,杀一只鸟,杀一只鸽子…… 茶茶木心中愤愤不平。 但至于再有旁人来,他亦不关心了。 他仰首靠在石壁上,继续想着,虽然今日国公爷没有明确表态,但他眼下还能安稳呆在此处,城守府中也没有旁的动静,说明国公爷还是起了心思的,只是未应承他。 回过神来,他心中还有些后怕。 其实当时他也吓得不轻。 只是,不逼自己,永远不知道自己能到这里。 茶茶木垂眸。 而一侧,脚步声临近。 “是你……”托木善舌头有些打颤。 在托木善看来,先前偏厅中旁人都还算和善,也就他敌意最重,斩杀了茶茶木大人的一只雪鹰。雪鹰在巴尔是王族的象征,他竟能如此轻巧斩杀,托木善是有些惧他的。 茶茶木睁眼,果真见到一侧不远的人是钱誉。 (第二更再一桩交易) 茶茶木闭眼,口中不情愿道:“怎么是你?” 语气里带着十足的嫌弃。 钱誉,白苏墨的夫君。 哪哪都有你! 茶茶木心中呲牙。 “来寻你做笔交易。”钱誉平淡道。 “呵!”茶茶木嗤笑,“今日倒是奇了,我来找人做交易,竟还有找我做交易,都以为我这里买卖好做吗!” 可转念一想,钱誉可不就是个商人吗! 一瞬间,茶茶木又很怄气。 “没时间。”他继续闭目,懒洋洋在地下室的床榻上呆着,似是一眼都不想多看钱誉。 钱誉却道:“我有时间。” 言罢,也不恼,寻了一侧的凳子落座,清清闲闲拎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品着。 此地虽是地下室,却亦是城守府内看押之地。 茶茶木与钱誉所在的地方有铁栏隔开,离得有些距离,可钱誉拎壶倒水的轻悠声,还能丝丝传入耳朵里。 这厮竟真跑到这里来饮茶来了。 茶茶木心头恼火,可方才说没时间的人是他自己,人钱誉悠悠闲闲落座了,他又不好意思再开口轰人走,拿显得他多没品。 他怎么能被钱誉给比了下去! 既然有人沉得住气,非要在这里坐着等他,那便等去呗。 茶茶木也不吱声。 依旧双手抱着头,口中叼着根野草,闭目养神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钱誉还是悠悠闲闲坐着。 托木善根本坐立不安了许久。 至于茶茶木这里,心中已然火大,恨不得将钱誉赶出去。 终于,在钱誉饮到第四杯茶的时候。 茶茶木终是受不了了,径直从床榻上坐起,哀怨眼神看他:“喂,钱誉,你吃撑了没事干,来这里做什么!” 好歹他俩也应是仇人。 仇人见面不应当分外眼红吗? 他还好意思在这里喝茶! 钱誉也确实好意思。 “先前便说了是来找你做交易的,茶茶木,你这是失忆,还是狂躁。”钱誉依旧悠哉。 “钱誉!”茶茶木忍无可忍。 这夫妻二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更能欺负人! 茶茶木是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多看一眼钱誉都恶心。 钱誉所幸与他说明:“你也赶不走我,只能这么闹心得看着我,还不如听我说完怎么做交易,事情便两清了,你也清净,我也清闲不好?” 言外之意,何苦折磨自己! 茶茶木呲牙咧嘴:“好好好!你说!说完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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