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了国公府一趟,又都走了。 顾淼儿心中唏嘘。 其实她早前并不太喜欢夏秋末这人,觉得夏秋末心思重了些。 但后来白苏墨请她帮衬,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也不推脱,才帮了夏秋末。 不想,夏秋末的手艺确实好。 当初她给娘亲做了几身衣裳,娘亲都很喜欢。 后来衣裳一直都让夏秋末来做的。 直至现在,整个顾家的衣裳都放在云墨坊做了。 而夏秋末这头也是个会来事的。 虽是后来云墨坊都一衣难求了,但大凡有了新鲜的款式和图册,夏秋末还是会头一遭就遣人送到顾府来,也不像没旁的鼎益坊之类的,攀上了更权贵的人家,就凡事讲求先伺候了要紧的王孙家眷,再是她们这样的京官府邸。 在云墨坊,老主顾永远会有老主顾的待遇。 在老主顾看来,倒也是讲究的生意人。 所以娘亲说,这夏秋末却是个会做人也会做事的。 遂也对夏秋末多有照顾。 云墨坊在京中的生意便是如此越做越好的,口碑相传,便都趋之若鹜。 她也对夏秋末刮目相看。 照说夏家也不算京中有名的商贾,便是早前白苏墨帮衬过,但夏秋末若不是精明的,白苏墨又能帮她到何处? 说到底,到底是一个姑娘家自己撑起了一个云墨坊。 京中鼎益坊,衣裳坊,哪家的东家不是男子? 夏秋末倒是一股清流。 她心中也对夏秋末慢慢改观。 更尤其是早前时候,夏秋末来寻她,说自己近来有生意上的事情要去趟燕韩,正好会去见苏墨,问她可有东西或是有话要捎给苏墨的? 她是没想到夏秋末如此通透。 那日下午,她与夏秋末竟在一处聊了大半个下午。 她本也是个健谈的人,只是过往和夏秋末并无旁的话说。 可这一下午,竟似是话匣子打开了一般,不光自己说了许多话,也听夏秋末说了许多。 难怪她觉得夏秋末做出来的衣裳不仅款式新颖,而且似是都有典籍出处,譬如早前给太傅府大寿做的衣裳,就叫下自成蹊,夏秋末便也同她悄悄说起,小时候见旁人做衣裳都是一板一眼,但若是能像菜或文章一样有了典故,许是也算巧思可讨喜,她便爬墙趴在私塾墙头听夫子教书…… 顾淼儿笑道,你也是真敢…… 夏秋末就笑,小时候就是胆肥,觉得自己勇往直前…… 顾淼儿一口茶未吞下,便是笑抽。 而后同夏秋末的走动也多了起来。 …… 之后夏秋末果真起程去了燕韩京中,她便前一日到了云墨坊,请夏秋末捎带了些东西去燕韩去给苏墨,也叮嘱她路上小心。 后来夏秋末回京,也同她说起了在燕韩京中见闻,钱誉与白苏墨相处融洽之类。 有始有终,夏秋末做人还不赖。 她心中如是想。 再后来,有一次,在集市中遇见夏秋末带了家中的父母和弟弟妹妹在集市中逛街,招呼时,她亦向夏秋末的父母问好,唤得是伯父伯母,夏秋末的父母吓坏,赶紧躬身作揖。 夏秋末却向她投来感激目光。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