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尽是好事...所以...” “陶师,不必说了!”桓崇忽而出言打断。 他沉吟片刻,“陶师慧眼。” “不错!无论是为建功立业,还是别的其他...荆州乃我日后必取的立足之地。”桓崇说着,却是奇怪地轻笑了一声,道,“但是...陶师对我,始终还是心存顾虑,对吗?!” 见陶侃不语,他的口气转冷,“如果陶师真的像自己所说的那般,对我全心信赖,毫无保留...” “当初,你又为何要把陶家姊嫁给那王二郎?!” “只怕从那时起...”桓崇的话刚起头,便听到一侧的屏风后发出了几下声响。 他蓦地皱起眉毛,眯眼向侧旁望去,厉声道,“什么人?!” “出来!” ... ... 亲耳听到自己的郎君,承认对另一个女人的在意,是什么感觉? 纵然不是心灰意冷,无忧的心中还是飘飘悠悠地晃荡了一下。 她脚下略微一错,若不是扶住了面前的那扇书法屏风,她险些将自己绊倒。 然后,她就听到他警觉道,“什么人?!出来!” 无忧紧紧咬唇,重重地闭上眼睛,再慢慢地睁开。 她定了定神,绕过屏风,缓缓地走到两人面前,“...夫君,是我。” ... ... 桓崇从方才起,就已经戒备地站起身来,只见嫩黄的裙角一扬,却是无忧的身影从屏风后慢慢现了出来。 他先是呆了呆,然后大步上前,去拉她的手,低声道,“...什么时候来得?怎么不说一声?!” 那只小手冷冰冰,展开的手心里带了湿腻腻的汗水。 她任他牵着,笑而不答,视线一转,却是连丝眼风都没有向他扫去一个。 桓崇不自觉地便把那只小手捏了捏,心中却再次将自己暗暗骂了一通。 ...也不知,她到底听去了多少?! ... ... 相比桓崇的那间卧房,陶侃的屋子更开阔些,但个中陈设,丝毫不比他处奢华。 绕过来后,无忧几乎一眼就看到侧卧在床上的陶侃。 照面过后,她上前两步,赶忙低头行礼,恭敬道,“媳妇拜见陶师。” 虽只是短暂的一瞥,也足已让她窥得陶侃的面貌。 与王导、庾亮那让人赞叹的容貌不同,陶侃面如常人,若说他是外头随处可见的农人老翁,恐怕也是有人信得。身为知名的武将,他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却很是干瘦,显是卧床的时日已经不短。 此刻,他虽是面有病容,但一双眼睛却是亮得惊人。而他通身的气质,颇有些佛家里混俗和光的感觉,亲切而无矫饰,让无忧对他顿时生出了好感。 陶侃微微调整了躺姿,方动了一动,他便咳嗽了两声。 桓崇赶忙上前去扶,却被陶侃用手指了指,向他示意地下的无忧,“阿崇,快叫新妇起身。” 桓崇迟疑了一下,待对上了陶侃的目光,他应了一声,又过去扶无忧。可没等他把手伸过来,无忧虚晃一下,自行起了身,而后自行站到了他的侧后方。 这点小动作,自是逃不出陶侃的眼去。他瞧着并排站着的两人,微笑向无忧道,“文盈可还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