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是!”说着, 雷稷绕过到王蔓然身旁,轻佻地撩起她那条飘落至地的衣带,道,“你和我又不一样。你是地道的王家人,继承了姑母的美貌,还是陛下亲封的‘修华’...你随便向陛下撒个娇,要什么不就有都了?!” “你...你明知我并不受宠...我如何能...”王蔓然停了一停,扭过身去,将衣带顺便给抽了回来。 再开口,她的语气也强硬了起来,“表兄,你赌资亏空的数目这么大,我给你填补了这么些回的窟窿,也算是做到仁至义尽了。请你回去吧,我没什么好再给你的了!” ... ... 听到这里,无忧算是明白了。 那雷稷不止是个酒徒,也是个赌徒。他和王蔓然有亲戚关系,此番入宫,就是来寻她要钱的。 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去寻那人在前殿的王恬,而是专程绕到没人的地方来寻王蔓然? 而且,把她的嫁妆都给讹诈空了,仍不放过...仿佛,他掌有王蔓然的把柄似的?! “不行!”雷稷言语果决,“你还和我谈起条件了?!” “那...”王蔓然的声音木木的,“你同我阿兄...之后,再联络过吗?” “...当然没有。”雷稷悻悻,咬牙道,“我就从来没见过像他那般心狠的王家人...自打坐上王家家主之位,他的行事手段也越来越狠辣了。” “他以前就不待见我,现在更是连面都不肯见上一个,就是有姑母从中劝解...还是不行。” 说着,雷稷恨恨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发髻,“他可一点也不像你那心慈手软的阿父。” “我看,他倒是挺像你家那造反不成的阿叔!” 王蔓然那“造反的阿叔”,指得便是那据有荆州、妄图自立的王敦了。据说王敦当年在谋反时,也曾杀过好些不服从他命令的王家子嗣。 后来“王敦之乱”终于平息,但因王家有功于晋廷,此事便也成为了宫中一项不可说的禁忌。 杜陵阳听到这里,不由捂住嘴,倒吸了一口冷气。 偏殿内一如偏殿外,王蔓然也沉寂了。 少倾,却听那雷稷又道,“行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赶快想办法给我筹钱!” “否则...我就把你恋慕你亲兄长,还向他自荐枕席的事情宣扬出去!” 言罢,他突然从怀中翻出了一纸信笺,高高抬手扬了扬,语带得意。 ... ... 亲妹恋慕亲兄?! 在场众人已然全都呆了。 虽时下中表之亲盛行,但一母血亲互为婚配,乃违反人伦,深为世人所不齿。 “把我的信还来!” “...那都是我一意孤行,与阿兄没半点关系!他不仅没有接纳我,从那以后,他根本...他根本都没正眼瞧过我一次!”因为已经出离愤怒了,王蔓然的声音已然发起了颤。 “嘿!我才不管那么些!”雷稷阴笑一声,偏头过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接着,他突然伸出手去,撅起了王蔓然的下巴,“要不...你看,我怎么样?” “什...什么?” “心肝别哭啊!”雷稷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抹去了王蔓然的眼泪,“你这么一哭,看得我也怪难过的...” “那...你...”王蔓然抽噎道,“你能放过我吗?” “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雷稷道,“不过,如果你要是能陪我一晚,我就暂缓些时日再来寻你,如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