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自己却不大上手;真要摸起牌来,恐怕会被这几个老太太杀的片甲不留。 但老太后却不管这么多, 将哈巴狗放在膝上, 招手就要朱嫣坐上桌, “金瓯不大会玩牌, 每次上桌都拘谨,太没劲头。”老太后慢条斯理说着,尾指上的金护甲耀耀生光。“你愣着干嘛?还不快坐上来!” 朱嫣无法,硬着头皮坐下了。几个太妃相继伸出手摸牌,在自己面前垒成一座小城墙,如烽火瞭望台似的。静太妃大概是摸了一副极好的花色, 嘴角笑得都要翘上天了:“玉麒麟在手,怕是要对两位老姐妹不客气。” 老太后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没来由的,怎么把牌说出来啦?不定庄家,你也这么傲!” 舒太嫔抚了抚鬓边白发,一边哗哗地搓牌,一边拉起家常:“我瞧这姓朱的丫头手生的很,根本不是个打牌的料。太后姐姐怎么没来由的把她要过来住?人忒小,不懂我们老太婆的事情,还是个姓朱的!” 太后从瓯姑姑手里接过茶,白了一眼舒太嫔,道:“你当哀家想呀?还不是络儿来求的。哀家这孙子前十来年受尽了八面的委屈,哀家听了就心疼,又哪里好意思回绝了!” 舒太嫔打了一张九百子:“太后姐姐倒是仁善,还敢去管五殿下的事。妹妹早听说这五殿下的事儿烫手,碰都不敢碰的。早两年有堂上当差的,看不过眼那五殿下活的凄凉倒灶,特地递了奏折到陛下跟前,不是被陛下骂的狗血淋头,还被打发出京了?听说了这事后,我更是问是都不敢问了。” 静太妃搓一把牌,笑呵呵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舒妹妹有小半年没出去,不晓得外头变天了。先时不是说五殿下是宫女生的?如今翻了案,说他生母乃是纯嘉呢。这可当真是地虫褪了壳儿,翻身登青云。” 舒太嫔一听,瞪圆了眼,牌也忘出了:“哪个纯嘉?” “还能是哪个纯嘉!”太后恼着,拍了下舒太嫔的手,“快打呀,出的什么牌?” 舒太嫔急急忙忙胡乱丢了一张牌出去,问道:“是纯嘉呀?太后姐姐母家送来的那个?” 太后叹了口气,惋惜道:“是呀,就是她。当年陛下多少喜欢纯嘉,只可惜她命薄!要是纯嘉的福气厚一点,如今哪有朱氏在这宫里头搅风搅雨的劲?” 一想起纯嘉皇贵妃洛氏,太后心底就惋惜不已。当时纯嘉入宫后,盛宠一时,盖过了六宫所有人的风头,把朱皇后气的嘴角歪歪。且纯嘉和朱氏不同,向来柔顺温驯,对自己这个婆母言听计从,可比朱氏好对付多了。 可谁又能料到纯嘉后来早早就死了呢!花都没开两年,人就没了,还连一儿半女都没留下。 如今忽然蹦出来个李络,太后心底多少有些慰藉。从前太后觉得这李络的生母是个宫女,人又瘸又病的,她正眼都懒得瞧。可一旦知道他是纯嘉的孩子,太后不免就要多看两眼了。 一旁的瓯姑姑热了茶水来,给四人一人一盏满上。茶烟氤氲而起,瓯姑姑笑眯眯道:“老奴也记得纯嘉皇贵妃呢!她性情柔善,对待宫女极是宽厚。当时宫里头的人呀,都想往长定宫里扎。” 太后一听,就像是想起了青春时光,笑道:“哀家年轻时也是那副光景!纯嘉可是听话多了,伺候哀家时也更得体。要是由她来做皇后呀……” 静太妃见太后说的起劲,朝朱嫣努努嘴,道:“老姐姐,别忘了朱家的丫头坐在这呢。” “怕什么!”太后不以为意,“难道皇后知道了,还能冲哀家发脾气不成?早八十年就吵过了,为了一把匕首闹得天翻地覆,这么多年了,哀家可没忘呢!” 静太妃吃吃笑起来,又打一张三万贯:“老姐姐,您就少说两句吧。再威风,还不是在延康宫里缩起来了?到底不是年轻时候了,经不住那般折腾!” 太后不服输,眉毛一挑,怒道:“哀家可不是怕了朱氏!不过是嫌她坏了清静,这才在延康宫谢客不出的。换作青春个二十岁,哀家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