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赛马。 刘陀罗牵着他的宝马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人山人海的这一幕,刹那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故国。 像这样的赛马在北魏,倒是常常见到。 刘陀罗的马名为“金龙”,却是一匹毫无杂色的白马。但这马的毛色极淡,在日光下隐隐显现出一丝淡金色,故名“金龙”。 正如刘陀罗所说,这不是匹烈马,即使被大黑挑衅,它也只好脾气的躲闪开,无论是它优美的体型和漂亮的毛色都足以弥补它在其他方面的不足。 这样少见的白马,若在南朝,其价值更在大黑之上。 可惜他们来不是比谁的马更美的。 比赛的场地在牛首山大营遛马的地方,那是一块极为空旷的校场,划出了跑道和障碍地,战场不是军营,也并不是每每都能遇见平原之地,有时候战马往往会被横生出来的草根或树干阻拦,是以这块空地也模拟出了不少复杂的地形,但总体来说,这块地更适合疾驰。 大黑一上了辔头就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让刘陀罗吃惊的是马文才坐在大黑身上大黑却毫无反抗之意。 这匹马即便是北魏使团中也有人觊觎,自然知道它性烈如火、从不让人骑乘,如今马文才居然能坐上去…… “难道传闻是真的?” 刘陀罗心中一惊。 “花将军对这位马文才私下早已有了私情,所以这匹马居然不排斥他?” 要想让认主的马熟悉另一个人,通常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马的主人经常带着另一个人同骑,有马主人安抚,又熟悉了另一个人的气味,时日久了,那马就不会排斥另一个人了。 连刘陀罗都这么想,更别提魏国其他来观看赛马的使臣,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不为别的,只要一想像那活像糙汉子一样的花夭和面前的小白脸策马同骑的样子,就忍不住打寒战。 刘陀罗是武人,而且是出身武川的独孤氏,对花夭多有照拂,一想到这种可能,顿时看面前的马文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见他穿着一身骑装却如同郊外踏青般地骑在大黑身上,忍不住出言讽刺: “没想到你倒是能骑大宛马,就是等会跑起来,可被掉下去了。” “承蒙刘将军关心,在下一定小心。” 马文才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还有些紧张地拉了拉马缰绳。 谁关心你了! 他娘的自作多情! 刘陀罗一拉金龙的缰绳,懒得再和他闲谈,径直驱使金龙到了起跑之处。 主持赛马的正是陈庆之,这几日他也看了马文才练马,自然知道马文才的骑术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差,等马文才也就位后,陈庆之对着众人说出了这次赛马的规则。 起点在陈庆之这边,终点则是医官孙秀之所在的尽头,双方可以选择任何路径、任何手段,先到达终点者胜。 他说完规则后,举起手中的红旗,两人并两马犹如疾射而出的利箭,飞快地奔了出去。 到达场地时刘陀罗就观察了四周的地形,他不似马文才对这里十分了解,所以按照他身为武将的直觉选择了从右路绕行,中路虽然平坦,但草丛极深,既然不限手段,他怕马文才在草丛里设伏或是下了绊子。 右路虽然稍远,但只有横七竖八的几根木桩子,这些障碍对旁人来说麻烦,对他这个会走路就会骑马的武将来说却算不得什么。 刘陀罗看定了目标,手中唿哨出声,只见金龙化作一道淡淡的金影,忽地向着右边奔去。 马文才根本毫不犹豫,手中缰绳一抖,大黑紧紧贴着金龙的影子,也跟着向右疾驰。 “我就知道中路必有埋伏!” 刘陀罗见马文才也跟上了,心中有些得意,“看来只有我选的右路还算安全,既然他给我下套,我也不能让他小瞧!” 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竟在奔驰的马身上往后仰倒,手中的马鞭顺势向后挥去! 这一下犹如平地惊雷,马文才正欲提速超过金龙,骑手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