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语气完全一副“我也不想,只是我区区一个为资本打工无足轻重的小齿轮,将有令不敢不从”的无奈与憋屈。 季清和不是很了解剧组运作的那套机制,闻言,很宽和地令她不要将失约一事放在心上,来日方长。 挂断电话后, 沈千盏盯着手机失语良久。 要说之前她仅仅是猜测季清和有些反常,现在根据他的行为和态度,她无比确定是狗男人变了。 按季清和往常的反应, 同去西安一事最后虽会暂缓,但少不了讥讽她几句。可反常的是,他捏着一手她说话不算话的把柄,却宽慰她先去忙要紧的事?既没有追究也没有气急败坏…… 这哪是她认识的锱铢必较季清和? 分明是家里开善堂,一心向善的慈善家。 —— 沈千盏内心毛毛的,憋了整晚,第二天与苏暂同车前往无锡时,只差在脸上写着“我满腹心事”五个大字。 苏暂看不下去,开解她:“不就是一个萧盛,你至于这么如临大敌?这不还有我呢!”他千灯太子爷的身份,除了沈千盏,搁谁那都挺好使的,未语三分势。 被曲解的沈千盏眼也没抬,嘟囔:“萧盛这事我心里有谱。” 苏暂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高速路面外层层的积雪,问:“不是萧盛还有谁能让你发愁?”他一连压了数道考题,从《时间》的剧本到项目推进进度,从房贷到包包,最后终于蒙到了为情所困上:“你说你也没个能说悄悄话的闺蜜,我委屈点,给你参谋参谋。” 沈千盏对苏暂向来不设防,只稍考虑了几秒,就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质疑:“不终岁内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重大事件?” 苏暂拆了包薯片,嘎吱嘎吱问:“有是有,但最近发生的事情挺多,怎么样算重大?”没等沈千盏提出个准确范围内标准,他自顾自往下说道:“不终岁亚洲区代言这事应该算很大了?我听说,不终岁内部其实内定了一位顶流,方案都做好了,结果明决带着季总的口谕过去直接把人换了。” 沈千盏最近勤于工作,对饭局和八卦一事了解甚少,闻言,感兴趣地凑过去:“谁啊?” 戏精苏暂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见老沈夫妇睡得沉,压低了声,跟沈千盏咬耳朵:“就被你捏屁股的那位。” 沈千盏:“……” 她脸色由绿转黑,半点不客气的劫走苏暂手里的薯片:“什么时候学会尊老爱幼了,什么时候还给你。” 苏暂乐不可支,笑够了才说:“没骗你,真人真事。你和不终岁负责这事的高管吃个饭就知道了,她们现在还懵着呢,完全不知道这位顶流是怎么得罪了季总。也就我,一听这知道这事不简单。” 沈千盏翻了个白眼,也没心情再做情感咨询了,将薯片扔回给苏暂,拉下眼罩补眠。 —— 北京到无锡,全程十四个小时。加上区域暴雪,天气恶劣,路况糟糕,沈千盏等人中途被迫到服务站稍作休整。 服务区人满为患,老沈和司机去接热水,沈母上车后身体不适,吃了晕车药还在睡着。 苏暂出去溜达了一趟,回来时拎着两份五香豆腐,示意她下车来透气。 雪停了很久,空气里都是冷冽的味道,像被冰雪涤空一切脏污,只有刺鼻又寒冷的新鲜,令人萎靡的精神都为之一震。 苏暂给她递了两根竹签:“看窗口排队的人多,嗅着香味像是用肉汤炖的,就买了两份。好吃等会给他们也捎一份垫垫肚子。” 沈千盏鼻尖,嗅到了汤里的酸辣味:“给我加了料?” 苏暂忙着吃,唔了声,一口咬下半块豆腐,被烫得不住哈气:“你不是喜欢拌醋吃辣么。”他又嚼了口肉串,问:“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 倾诉这件事向来讲究氛围和心境。 沈千盏早没了刚开始深受困扰想倾诉的心情,摇摇头:“没事。” 苏暂不信。 他了解沈千盏,强撬根本撬不开这个女人的嘴。刚认识沈千盏那会,他俩沟通全靠他连蒙带猜,押对了,这位祖宗就施舍几个眼神,聊上几句,那段日子别提过得有多辛苦了。 想了想,苏暂在台阶上蹲下来,说:“行,那我跟你聊两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