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会腐烂到什么程度。 方承玉很自觉坐到后座。 放在中控台的手机闪个不停。 但路上一直没有红绿灯,谭既怀不可能违规腾出手去接。 终于到了十字路口,午夜的城市依旧车流喧哗。 可打电话的人不拨了,似乎失去耐性。 方承玉看窗外,有条哈士奇跑过,小短腿蹬得很快。 主人慢悠悠跟在后面,似乎是没有第二天要早起工作的生命压力,才会在这个时候出街遛狗。 “你把狗养死了吗?” 谭既怀望内后视镜,一张清冷的侧脸半隐在晦暗的树影里。 他在脑海过了一遍她的问题,需要一定时间去搜寻答案。 这么多年,他沉浮官场,往来多少人和事,谁会记得一条早就被送回老家的狗。 方承玉自己忙得像陀螺,却喜欢在家里种花种草,养小宠物。 那时候谭既怀还担忧过她是一时兴起,买回家到最后还不是得他来料理照顾。 但她压根不让他碰她的植物和狗。 嫌他太糙。 而且他时常吃这些活物的醋,她说他是个小心眼的男人,肯定会伺机报复。 养死他们。 后来离婚了,花和狗都不能带去美国。 他主动提出把狗送回他老家让他妈养。 方承玉也许在美国养了另一只狗。 谭既怀唯一一次去美国,两个人光顾着撕咬对方,谁还记得那只被流放回老家的狗。 谭既怀也记不得是几年前的时候,他妈打电话轻描淡写通知他:狗死了,老死的。 他如实转达,尽好最后一丝应尽的义务。 毕竟,当年是他主动揽下把狗送回老家的活。 可方承玉冷冷开口:“你把它养死了。” 红灯亮了有两秒钟,他都没有换挡。 没来由的烦躁。 “我没有。” 或者说,他根本没养过,何来养死一说。 身后静了一路,看到上清歌的招牌时,他的唇抿得很紧。 他主动把她送来这种地方,明明前些日子才言辞警告她。 转眼变成帮凶。 正要开口,重塑威严,尖锐的女声刺穿后背。 “和圆圆一样,只有养过的人,才有资格被冠上养死的说法。” 官腔都蓄势待发了,架着官皮的骨骼顷刻坍塌。 谭既怀觉得头脑有风暴过境,眉眼变得阴狠。 可要推门下车的时候,看到上清歌门口那个身形高大俊朗的男人,正在给方承玉披衣。 谭既怀开车靠近的时候就看到这个男人了。 他条件实在太优越,手腕挂着大衣,脸色淡然,可时不时抬腕看表的动作出卖了他内心的焦急。 谭既怀没把他和上清歌联系在一起,下意识把他当作苦等晚归女友的好男人。 看清他脸的一刹那,谭既怀觉得心都碎了。 程禹廷。 方承玉的初恋男友。 谭既怀其实早有耳闻,珠城有个特别招富婆明星青睐的鸭子。 谭既怀以前只觉得是同名。 可现在他看到程禹廷搂着方承玉走进了上清歌。 他突然能理解,方承玉为什么把上清歌当酒店。 花钱包到初恋男友,感觉不是一般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