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香。” “才不呢!若是长在我家小娘子身上,自然极香,长在你身上,怕是臊臭得很。对了,我家小娘子四处游耍去了,我该咋办?” “和犄角儿成亲呀。” “成了亲呢?” “生孩儿呀。” “生了孩儿呢?” “孩儿再生孩儿,孩儿的孩儿又生孩儿呀。” “那时我怕是已老死了。” “那时我们都已死了。” “世间这般好,有花有云,有各般尝不尽的好滋味,有小娘子,有姑爷你,最要紧,还有犄角儿我不愿死!”阿念忽然哭起来。 张用原本要笑,但说话间,一抬眼,刚才那些云竟都消散不见。他随即想起自己在麻袋里想到那死后的无知无觉,忽然悲从中来,也不由得哭起来。 犄角儿听到,忙跑了出来,惊望他们两个:“你们这是?” “犄角儿,我不愿死!我若先死了,就只剩你一个。你若先死了,就只剩我一个”阿念哭得更大声。 “我若死了,这天地万物皆不在了,空空荡荡,好生无趣!”张用放声大哭。 “你们若都死了,我一个人咋办?”犄角儿也跟着呜呜哭起来。 三个人正哭着,门外忽然停住一辆车,有个人走了进来。见他们哭成这般,愣了许久,等不得,便走近张用,俯身小心唤道:“张作头” 张用哭着睁眼一瞧,是个中年男子,穿了件蓝绸衫,不认得。他便闭起眼重又哭了起来。 “张作头,我是赵良嗣,奉命来跟你商议那后事。” “后事?我若死了,不论烧我、砍我、淹我、埋我,我一毫都不知,只剩一团虚空”张用越发伤心起来。 “不是那后事,是你所查之事的后续之事。辽帝如今仍在鸳鸯泺游猎,若那阿翠来了,我该如何跟她讲?” “我已死了,哪里晓得?” “你若死了,还会言语?” “哦,对!”张用顿时坐了起来,睁眼望了望周围,不由得笑起来,“犄角儿、阿念,你们都莫哭了!我们都没死。” 那两人一起收声,互相望望,也笑了起来。 赵良嗣也笑着问:“张作头,那阿翠若来了,我该如何说?” “你想要她怎样?” “我自然盼她回燕京,只要唬住燕京守臣便好。” “那便告诉她,辽帝在燕京,隔了上千里地,她哪里晓得?” “说得是!我竟没想到。多谢张作头!” 赵良嗣乐呵呵走了。 阿念一把撩起帷纱,瞪大了眼:“姑爷,我们没死!” “嗯!” 三个人又一起笑起来 五、脱臼 陆青坐了辆车,来到新宋门外宜春苑。 这宜春苑又称东御园,以繁花佳卉、池沼幽秀著称。每年各苑向宫中进献花卉,宜春苑常为冠首。 陆青下了车,见一人头戴黑冠,身穿紫锦袍,候在苑门边,是宫中供奉官李彦,身后跟着几个内监。李彦昂着头,满面骄横之色,似乎要用鼻孔里的气,将人吹翻。两脚脚尖却不住点动,片刻难耐。等陆青走近,他尖声问:“人带来了?” 陆青只点了点头,回头朝车上唤道:“何姐姐!” 车上那女子应了一声,随即跳下了车,走了过来。 李彦仰头一看,顿时尖声问:“这是什么?” 陆青微微一笑:“官家命我料理此事,人自然该由我来选送。” “那金使毕竟是一国之使,送这等妇人进去,岂不要笑我大宋无人?” “我正是要让他领教我大宋有没有人。” “就是!”身后那女子高声道,“我让他好生领教领教大宋女子!” “你!” “李供奉,我是奉旨送人。”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