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必能看得上我——当然,我也不会求娶她就是了。那时候她父亲也算是封城的父母官,后来因贪墨被下了狱,在狱中自戕而死。文家的家产大部分充了公,留了一些也被她兄长输了个底朝天。她和她母亲过不惯苦日子,当日还差点成了别人的贵妾。” “二十岁上,我中了举、娶了亲、还死了妹妹。那真是五味杂陈的一年。” “以后的几年,无非是看着姑母和文馨变着花样的闹冲突,无趣得紧。” “另外就是将生意渐渐收紧,弃了大部分,只留了更赚钱的一桩。我开始筹划着参加科举。不瞒你说,两年前我已经落第一次了。昨日香兰还曾道我明年的春试仍旧未中,得到后年开了恩科方有些眉目。话不知真假,另外我也不甚在意。” “直到今年,我遇到了你……”赵修海说完将眼神定在张芝麻身上。 张芝麻屏息,“那以后呢,你果真是要我做你的娘子吗?” 赵修海便要张口回她,张芝麻赶紧出言拦住,“你仔细想想,也莫着急答我。” 赵修海沉声,“这事儿我想了有一阵子了,如今不必再想。不然前几日也不会专门问你是否愿意跟我过日子……” 张芝麻截了他的话,将下巴一抬,“你也别觉得自己太吃亏!我也不是太差劲的,我年纪轻又生得好,既勤快又懂事,约莫也是贤惠的吧,总之,谁娶了我做娘子大抵不会吃亏的。” 赵修海被她的样子逗笑,“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年纪有些大了,好在生得也算不错,我顾家又孝顺,上进又体贴,约莫也是能相妻教子的,希望刚好能配得上你。” 张芝麻站起身来,半趴在书桌上,用手支了下巴,“怎么能说‘生得也算不错呢’,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若能嫁你做娘子,我天天都得从梦里笑醒。便是现在,我也时常偷偷发笑。” 赵修海唇角勾起,伸出长臂将她猛地一拽,便将整个人自书桌上横着滑进自己怀里。 这一闹,吓得张芝麻惊叫连连,赵修海却得意地哈哈大笑。 两个人挤在一张椅子里,张芝麻头一次主动出手搂住他劲瘦的腰身,既兴奋又紧张,激动的小脸儿通红。 两人静默一阵后,张芝麻却突然蹙起眉头,有些患得患失起来,“我没正正经经同男人生活过,往日常听说男人最是朝三暮四,我怕你今儿觉得我好,明儿便觉得我不好了。觉得我好时,总是好话说尽,待觉得我不好了,会不会将我往老宅东厢里一塞,让我日日与她隔窗相望……” 赵修海正揉着张芝麻的头发,闻言便将手一顿,“你多虑了,你不会如她那般偏激毒辣,我怎会舍得那般待你。老实说,就在前几日,对于她我确实是觉得理亏的。我一直觉得,不管我对她有没有夫妻情意,但既然娶了她,便应该对她负责,需尊重她、保护她、理解她,不光是这样想,这七年来我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但现在,我到底也想自私一回,想同自己真正心悦的女人过下半生。我甚至已经打定主意将家财给她大部分用于补偿她。这些你也知道,我是同你说过的。” “如今知道她是害死我亲妹的凶手,我只恨自己当年眼瞎,为了报自己的恩,娶了这样的女人进门,间接要了妹子的命。” “我这人脾气倔,认定一人,必是一辈子。请你一定要信我。” 说完,赵修海扳正了张芝麻的小脸儿,将这张毫无瑕疵的脸凝视半晌后,两片线条分明的唇倏地便覆了上去。 一阵清淡如竹的男子气息席卷而来,张芝麻早已是熏熏然,整个人都跟着酥软下来,只能笨拙地回应着他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蜡烛的芯子爆了灯花,光线略微一变。 张芝麻终于得回几分神智,小手便窸窸窣窣地摸上了赵修海衣裳上的纽绊。 赵修海猛地一顿,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声音喑哑异常,“你要做什么?” 张芝麻眨眨眼,话里仍旧带着喘意,“生孩子啊!之前你可是应了姑太太的。你别当我什么都不懂,只亲亲抱抱,是生不出孩子的。 赵修海喉结一动,“你真的做好准备了?愿意将身心俱都托付于我?” 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