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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有心情,合不合时宜,都不能回避,回避只会止于原地。必须要按照原本的安排,按部就班的享用家宴,闻听节令戏,抗过熬过这段时日,慢慢的那些伤口就会被治愈被抚平。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时小区电力坏了,非工作日,我跑网吧写的,周围哥哥弟弟们都在lol,吃鸡,我在码字。感觉整个人都抽离了

    小包子马上出世啦

    第86章 月圆

    圆明园中培育了很多品相上乘的桂花盆栽, 还有很多殿所用水缸养着晚荷, 荷桂并开, 坐在花香月影下赏戏本该是一件风流入骨的事情,确因人心迷离失去了很多趣味。

    两出节令戏后, 是《西游记》通天河的一折戏, 台上的师徒四人服装精致, 扮相鲜艳, 到了打斗的桥段, 郁兮静静望着沙僧举起了手中那黑漆彩绘云蝠杆月牙铲,然后越过了头顶, 从她的角度看出去,不偏不倚正好钳住了天际那盏深沉的月明,刀铲的边缘与满月的弧线重合, 有种能把月亮摘取下来的奇异曼妙之感。

    台上热闹,台下低落, 郁兮回过神,侧脸看向皇帝,“万岁爷, 这场戏唱的真好。”

    无关唱腔,无关身法, 好在她方才捕捉到的那一幕,但是这个巧合也许只有她能看到,皇帝有些兴致缺缺,只是附和着她点了点头而已。

    珍太妃的申诉质问同时也冲击着郁兮的心神, 只是她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延伸顾虑,她只允许自己考虑肚子里的两个孩子,考虑如何平平安安的把他们带到世间来。而皇帝作为裁决者,没有那么轻易能够摆脱负担。

    “其实从朕的私心上讲,不能说没有一点愧意,”皇帝望着戏台,喟然一叹道:“毕竟他是朕的兄长。”

    郁兮安慰道:“本来就是一家人,谁的心里能好受呢?万岁爷现在有心结了是不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回宫后万岁爷不妨跟四爷谈一谈,事情的原委他应该最清楚。”

    皇帝颔首:“其实朕很早就该当面跟他谈一谈,不知为什么就一直拖着,朕总觉得拖着就不必办他,桓桓,自从我们有了孩子,朕就越来越不想搭理这件事,朕不想累积杀业,给子彦,苏予留下太多罪孽。”

    一个人的时候,无畏亦无惧,杀人不过头点地,现在他的羽翼下需要护庇的人多了,任何一个受到折损,都是伤筋动骨的痛楚。皇帝居然也开始畏惧善恶福报,因果轮回的神明之说了,他不想用一双沾染亲人鲜血的手,去迎接即将临世的孩子。

    有了牵绊,就有了顾虑,皇帝这样的转变在郁兮眼中并非懦弱,一国之君的身份外他同时还兼顾父亲的职责,这是一个男人在业与家之间的权衡徘徊,也是不断地在向更加成熟的地步迈进。

    “不会的,”郁兮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子彦,苏予,你们告诉阿玛,阿玛的差事不会跟我们混为一谈的对不对?阿玛是位明君对不对?”

    他掌心有一团火在跳跃,烘烤着身躯里此时冰封的心,驱散了大半的空虚孤寂。皇帝探身,跨过当头皓月吻上皇后的眉心,“桓桓,谢谢你,朕明白了。”

    蟾宫桂树下谈心,月露含在舌尖微微的凉,夜风更冷一些的时候,不久知鱼亭的锦鲤也要躲进鱼窖里过冬了,郁兮离开圆明园含碧堂又回到了那座熟悉的宫城,回到了原来的住所承乾宫,身孕的月份大了,需要伺候帮衬的人手也就越多,人声也就越嘈杂,她想要跟皇帝暂时拉开一段距离,把养心殿完整留给皇帝专心处理政务。

    皇帝习惯了孩子热炕,总在夜间与朝中政务周旋后回来,把疲惫的身心留在养心殿,承乾殿的一方天地里是他心安的归处。

    一天夜里,回来时正撞上皇后起夜,帮皇帝宽衣解带躺在床上,郁兮靠在他的怀里打了个哈欠,“晚膳时贪新鲜,多喝了一碗鸡汤,这两个小祖宗都不肯放过我,今天晚上阿玛也别想睡好了。”

    皇帝笑道:“朕不怕,桓桓一趟一趟的起,朕就一趟一趟的递尿壶,将来别忘了阿玛也有功劳。”

    郁兮轻笑,“一把屎一把尿,皆是君恩,万岁爷不仅是个好皇帝也是一位好阿玛。”

    皇帝拥着满怀的热意柔情,“朕这时候好好表现表现,等活到一把岁数的时候,就有人愿意为朕端尿擦屎了,到时候子彦,苏予可不能嫌阿玛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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