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楚遥仙君,是不是有趣的过了头些。 楚遥仙君一把将我按坐在草地上,嘴里啧啧:“你小髻髻上这几朵野花很得几分妙趣,来,稍稍侧颜对着大家,咦,你这酒窝能不能一直保持着?” 我听身后轻咳一声,这位上蹿下跳的仙君茫然回头,撞上星沉那张万年冰川脸,果然唬得哎呦一声,“小兄弟,我瞧你怎像是来与我打架的,我教的是丹青,不是舞剑,你且寻个座位去。” 星沉:“……” 我忍住磅礴的笑意,挑起眉毛暗戳戳朝他发出无声的耻笑。 星沉冷冷看了我一眼,走出去两步,就在不远处坐了。 这厮一落座,唬得四下一片鸡飞狗跳,转瞬间方圆一丈之内搬得干干净净。 楚遥仙君伸出一根手指戳在我酒窝上,“这幅画的传神之处,万万不要漏掉……” 他边说便看向身后的流波弟子,随即哎呦一声:“哪来的妖风,怎么把你们都刮跑了?” 星沉:“……” 我恨不得抄起狼毫,将他此刻这张脸画在纸上,从今以后无论遇到什么烦心事,只要看一眼画中人脸上的表情,管保笑口常开。 楚遥仙君洋洋洒洒讲了一大堆,归结起来其实只表达了一个意思,就是如何不把我这朵鲜花,画成一棵狗尾巴草。 楚遥仙君喋喋不休的讲,我闲极无聊,只好将视野范围内能端详的人,尽数端详了一番,最后我的目光停留在了星沉脸上,因为这厮不但离我最近,而且……也最好看。 这厮今日很给楚遥师仙君面子,听起课来难得认真专注。 方才楚遥仙君掐着我的下巴将我一颗脑袋摆来摆去,寻找最善入画的角度时,星沉盯着楚遥仙君的手,面色有些深沉,又有些若有所思。 我心中暗道,这厮整日里对什么都漫不经心,想不到对丹青作画却颇肯用几分心思。 楚遥仙君戳戳我的酒窝,他突然攥了攥笔…… 我心道,不是这么个攥法,怎么抓笔跟抓匕首似的,这厮莫不是想捅谁,啧啧,附庸风雅,对他来说似乎是难了点。 待到开始作画,我瞧他竟十分乖巧,抓起一支勾线的小狼毫,往楚遥仙君分发在每人桌案上的颜料里蘸了蘸,认认真真画下一笔。 我倒是有几分期待,不知他会将我画成什么样子…… 楚遥仙君出去走了一圈,看了几个师姐作画,细致指导一番,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朵蒲公英,笑着递给我。 我欣然笑纳。 他在我身边坐了,与我小声攀谈:“小仙子,我听说流波山今年来了位瓶子飞升的仙子,今日可来了?劳烦你指给我看。” 我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在身前划了一圈,然后指向自己。 第21章 娉娉醉酒 楚遥仙君抚掌笑道:“好缘分,原来是你。” 我头不能动,只能向他拱了拱手,“小仙娉娉,真身是个瓶子,未知这天上还有专门司长我们这些瓶子的仙君大人,未能早日拜见,还请仙君恕罪。” 楚遥仙君笑着摆摆手:“窈窕美人,哪会有罪,若说有罪,也只有一条,便是你们占尽这天地间最最绝顶的钟灵毓秀,个个都美得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我听不远处嗤笑一声,我斜眼看向星沉,见他依旧埋头作画,嘴角还漾着一圈尚未淡去的笑痕…… 我几乎被他唇角那抹浅浅余韵晃瞎了双眼…… 第一次见这厮万年冰封的脸上扫过一丝笑意,却是嘲笑…… 只觉大饱眼福之余,又想揍死他…… 楚遥仙君又问我:“你是何年何月何窑所出的瓶子?” 我摇摇头,“记不得了。” 楚遥仙君饶有兴趣的说道:“我早年间倒也亲手烧过几个瓶子,沾了我的仙气,都成了精怪,却不见她们哪个有你这般仙缘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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