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血缘吧?” 徐鲁顿了一下,摇头。 妇人松了口气般,一边低头穿线一边道:“那就没事儿,这都什么世道了,咱还能倒回去搞老祖宗那套不成?” 徐鲁垂头道:“会乱了辈分的。” 妇人笑着说:“你们年轻人怎么比我还放不开?他昨晚给你喂药那样子婶儿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 徐鲁低头不语。 妇人:“你是叫妍妍吧?” 徐鲁:“我叫徐鲁,妍妍是小名。” 妇人咀嚼着她的名字,问她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不像个女孩子名字,还是小名好听,妍妍叫着多招人疼。 徐鲁笑:“鲁是笨的意思,我小时候挺笨的,我妈就起了这个名字,我爸不喜欢,妍妍是我爸起的。” 妇人失笑:“你妈怎么想的,哪有人给女儿起这么个名儿。” 徐鲁笑:“我也觉得。” 说着说着天微微亮了,徐鲁看了眼窗外。妇人将烘干的衣服给她,去了后院给鸡喂食。 徐鲁换好衣服,拿了自己的包,回过头看了一眼里屋那扇紧闭的房门,片刻后收回目光,头也不回的走了。 妇人出来见没了人,朝屋里喊了几声。 这一声把江措喊醒了,事实上他也没怎么睡着,听见声儿下床打开门,妇人刚好从门口进来。 看见他就道:“刚还在呢,我就出去了一下回来就不见人了,大清早的能去哪儿呢这姑娘。” 江措皱眉:“我去找找。” 他穿着黑色短袖,清晨的凉风窜进胳膊里,也顾不上套件衣服就出了门。镇子里的汽车站没有开门,一路走过来也没见到人。 没找见,江措又原路返回。 看见妇人在门口张望,走近道:“她和您说过什么没有?” 妇人想了想说:“就随便聊聊,挺正常的。” 江措深吸口气,眉头紧锁。 昨晚发个烧半夜醒来,或许是生病的缘故性子软了不少,这天一亮又跟变了个人似的,琢磨不透。 “我想起来了。”妇人惊醒道,“她问过我南坪怎么走?说有同事在那边。” 江措想起他昨晚问她来这做什么,她说找人。 他点了根烟抽起来,回想了一下来山城见她的这几面。第一面是消防队门口,第二面是面粉厂,她为了救那个女人的儿子。后来就是扇他巴掌的那个晚上,大半夜的从医院跑出来。再后来就是昨天,车子出事。 妇人见江措眉头紧皱,道:“别担心,说不定是遇见个顺风车什么的过去了,找不见也不是没道理。” 江措一口一口的吸着,脸色沉的发冷。 “电话能打通吗?”妇人问。 江措摇头,他没她电话。 “大白天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地里都忙活着人呢,你快找找去,这么闹别扭可不行。”妇人说。 江措低头,掐了烟。 “婶子。”他抬头,淡淡道,“走了就算了,本来也没想着遇上,都赶巧了。” “她去的是南坪,那可是个贼窝子。”妇人说,“一个女孩子跑那儿去,我这不相干的人可都操着心呢。” 江措用脚碾着那根没抽完的烟,淡淡道:“不是有同事在那儿。” 妇人抬手指着江措,气不打一处来。 “真出了事你小子别后悔。”妇人说完进了门,走出几步又回头道,“不找别进我门。” 江措手抄兜,别过脸,目光复杂。 第18章 徐鲁搭了一个村民的车去的南坪, 并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这地方分两片, 南北坪和东西坪, 都住着百来号人, 并不大, 几条街就能走完一个村庄。 也不能明目张胆的问,只能说远房亲戚。 摄像的小林打电话过来说今晚雷雨, 车不过来,要明天才能到。徐鲁等不及, 问了路想去东西坪走一趟。 南坪和北坪是邻村,隔了一条两公里长的渠。 村里还是土路,路边栽满了树, 大人都下地了, 有几个大孩带着几个小孩在渠边玩水。徐鲁看了一眼, 水还挺深。 那个时候还有太阳在,却一点也不暖和。 徐鲁毛衣外套都穿在身上,还戴着口罩, 都能感觉到有凉风往袖子里钻。那些小孩一个比一个穿的单薄,都快入秋了还是t恤,脏脏的, 像在地上打过滚。 她靠近他们,拿下口罩问:“姐姐问个事情好不好?” 小孩们大眼瞪小眼, 齐齐的看向她。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