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鲁道:“你们知道小瞳家在哪儿吗?” 齐齐摇头。 徐鲁自知问不出什么,动身离开。她走了一会儿脚脖子疼起来,只好坐在路边的墩子上休息, 偶尔有人经过,要么扛着锄头,要么挑着担子,穿着粗布衫,经过时会看她一眼。 那会儿已经正午,要去东西坪还得走山路。 徐鲁早上没吃,现在只觉得肚子饿的不行。 她歇了一会儿又开始赶路,中间方瑜打过一个电话过来,她没有接到,站在路边找信号,足足转了十几分钟,两人才通上话。 方瑜感慨:“终于通了我的天。” 徐鲁昨晚没睡好,又走了这么久的路,眼皮子都打困,有气无力的说:“这边没什么信号,你有事快说。” “我能有什么事儿,就问问你查的怎么样?” 徐鲁叹气:“没进展。” “让你别去你偏去,去了几个记者都前赴后继的回来了,不是塞钱了就是真查不到,还能轮到你啊。” 徐鲁皱眉:“我是真觉得有问题。” 方瑜犟不过她,无奈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现在没有,有了会和你说。”徐鲁道,“我现在只跟踪到一个女人,还不敢百分百确定就是遗孀,先问问看。” “能问出来吗?” “总得试试,而且……”徐鲁顿了一下,声音忽的放低了些,“我老觉得有人一直在跟着我。” 方瑜一惊:“你在哪儿呢现在?” “南坪,这边一个村子。”徐鲁说,“我打听到那个女人老家在这,过来看看。” “你一个人?” 徐鲁默了一下:“还有一个摄像,明天到,放心吧大白天的不会有什么事儿,我就想赶紧弄完回去。” 方瑜本来还担心着,听她说这话,揶揄道:“回江城?想我还是陆总啊。” 徐鲁没好气道:“你。” 方瑜笑说:“那你速度啊,我可等着呢,还有,注意安全,别去太危险的地方,听到没有?” 徐鲁:“知道了。” 太阳这会儿躲去了乌云后头,眼看着天阴了下来,一会儿明一会儿暗的。徐鲁算了算时间,照这样的山路走下去,到东西坪应该得一两小时。 她一刻都不能再耽搁了。 那天她走了很久的路,偶尔在路上看见一两个农忙的村民,到西坪已经是三点多,天色刚阴下来。 整个村子街道看起来很破败,很多树,枝丫乱七八糟的伸展着。 这个地方是真的穷,穷的叮当响。徐鲁这一路走来,就看见过很多要饭的,那个时候已经是二〇〇九年了。 她看见有一户门口坐了一个老奶奶,走了过去。 老奶奶八十多岁,耳朵不好,徐鲁说什么都听不到。又接连走了几户询问那个女人的事情,都说不认识,没听过。 她在东西坪转了几个小时,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甚至一度怀疑那个鞋店老板是不是说错了地方。 趁天还亮着,徐鲁加快了步子往镇上走。 距离西坪最近的镇子也得五公里远,她一天没吃饭,走的也慢,到镇上天都黑了,亮着的馆子没有几家。 徐鲁随便进了一家,要了碗面。 实在是太饿了,面条刚上来她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毫无形象可言,头发从耳根后掉下来,挡了半张脸。 面吃到一半,店里又进来了几个男人。 他们一坐下就开始胡侃,还要了几瓶白酒。徐鲁慢慢低下头,将脸侧向里面,想很快吃完这碗面。 无意间听到:“听说给了十几万,他老婆拿着钱就跟人跑了。” “他那个女娃咋办?” “不是说白血病么,治不好,又不是她老婆亲生的,谁管你呢。” 一个男人叹了口气,道:“也是可怜,非跟着二幺干,他那老婆寸红也不是个东西,拿了钱屁都不放一个。” 寸红,是那个女人的名字。 徐鲁握着筷子的手募得一抖,偏头,冷静道:“你说什么?” 几个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惊住了,尤其对方还是个陌生女人。此刻的徐鲁有些狼狈,那双眼睛却犀利的很。 她嘴角一颤,放下筷子,走到那一桌男人跟前,慢慢道:“谁得了白血病?寸红家在哪儿?” 其中一个男人反应贼快,脱口而出:“你不是那女娃她亲妈吧?” 徐鲁故意不言,脸色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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