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在枕边,睡梦中眉心亦微微颦起。 叶清隽静静地打量了她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在外侧躺下,想到明日还要陪她回门,便熄了灯,让她睡得更是舒服。 第二日清晨。 云黛因前夜歇得早,又是回家去看望父母,自然是精神振奋。 霁国公府自然也是一早便准备好了迎接三皇子夫妇二人。 敬茶之后,牧虞正有些体己话要与云黛说,男人们便都离开了屋内。 牧虞仔细打量了云黛一眼,这才缓声道:“他待你还好吗?” 云黛笑道:“都挺好的,我不在府上,母亲可有想念我?” 牧虞笑了笑说:“除了忧心你会被人欺负,旁的也没什么好想念的,咱们府上距离皇子府也算不得远,你回家里来常看看就是了。” 云黛知晓她心里必然是想的,又道:“我若是嫁出去不回来了,母亲可不就得想了。” 牧虞冷哼一声,道:“你不回来我难不成就不会装病了,待我病了,你再不回来,官府都得治你个不孝之罪。” 云黛笑着扑到她怀里去,“母亲真坏。” 牧虞见她仍是喜欢动不动扑到自己身上,成了亲后也仿佛没见长。 女儿心性纯良,水汪汪的小白菜被猪拱了,她怎么都是要心疼的。 她再要开口,这时长谷进来道:“夫人,玄耀侯夫人到府上来了。” 牧虞神情微敛,道:“请她过来吧。” 云黛疑心得很:“母亲,这是何人?” 牧虞道:“她是云家旁支血脉,说起关系来,该是你父亲的堂妹。” 只是关系隔了几房,也算不上是个什么亲近的亲戚。 但都是姓云的,有来往时,自然也是客气招待。 云黛大婚那日,云氏来府上参加婚宴却不小心被热水烫到了腿,牧虞瞧见了将她领去房中擦了药膏,又得了她一顿感谢,她又说过几日再来府上道谢,顺便好生看看新娘的模样。 亲戚一场,牧虞自然欣然应允。 待云氏领着两个女儿进来,牧虞让丫鬟端来茶果,给云氏看了座。 云氏笑说:“往日里我们都不常走动,今日路过你府上听见热闹,便又特意带两个姑娘过来认一认门。” 她说着又与牧虞道:“您可别嫌我这人不懂规矩。” 牧虞抿了口茶,淡笑道:“怎么会呢,黛黛,她是你堂姑姑。” 云黛闻言便给云氏见了礼。 云氏笑说:“皇子妃果真是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偏我两个姑娘都比不得。” 云氏说着便牵过一个粉裙姑娘,粉裙姑娘容貌娇美,眼睛与云氏正有几分相像。 “这是我女儿雁珠。” 她说着又指了指另一个,道:“那是我家幺女流苏。” “你们快些过去行个礼。” 纪雁珠闻言,便捏着帕子乖巧地福了福,道:“雁珠见过公主,见过皇子妃。” 纪流苏则杵在一边跟着行了个礼。 只是比起纪雁珠,她的存在感极低。 从一进来时,她就像是个不会发出声音的木人,削瘦的身子套着件青色的裙子,而苍白的脸上只有那双漆黑的眸子看着不那般死气。 在云黛打量她的时候,便直直地对上了云黛。 云黛微敛,转头看去,牧虞神色如常地让长谷拿来礼物赠给两个姑娘。 “雁珠谢过公主。”纪雁珠说道。 云氏笑着,又温柔地看向小女儿,道:“流苏,快些谢过。” 纪流苏挑起唇角,发出微喑的声音:“流苏谢过公主。” 云黛心下微微一跳。 玄耀侯府,纪姓人家……而且这个姑娘叫流苏。 她原就觉得像了,这会儿却是可以肯定。 这分明是当日那个在暮州时戴着帷帽的纪流苏。 那个被叶家下人怀疑是叶清隽未婚妻的女子。 只不过昔日对方包裹的严实,连脸也不露,真真叫人猜不到她会是这幅模样。 云黛那时见到她时,自然不知道她年方十二,如今她是十三,可瘦弱得也叫人看不出实际年龄。 云黛却愈发疑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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