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久没抽过这盒烟了,就像已经很久没有人坐过这辆车的副驾驶。 ——“阿远,你怎么老是丢三落四啊,那我给你带一包烟放抽屉里,让你应急啊!” 脑海里有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他看着手上的香烟盒,一时愣了。 “是牌子不对吗?要不要我去给您买一包?” 另一个清脆软糯的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了他的回忆。 杜立远回过神来,看着副驾驶上刚才说话的姑娘。 南樯瞪大了眼睛看他,神情有点疑惑。 白净的鹅蛋脸,一双清澈至极闪闪发亮的眼睛,嫩得仿佛能掐出水的皮肤,如此天真乖巧,仿佛没有经过任何污染,自然也对这个社会毫无防备。 ——小荷才露尖尖角。 ——不要让其他的蜻蜓立上头。 杜立远摇摇头,笑了。 “不是,很久没抽这个牌子,有点想不起是什么味道了。”他轻描淡写回了一句,“你介意我抽烟吗?” 南樯也跟着摇头,笑容略微有些腼腆,她显然还不太会掩饰自己的真心。 所以杜立远到底还是把香烟放了回去,忍住了这一嘴。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只不想让人间的烟火惊扰眼前这片难得的幻象。 “说正事吧。”他的神情很快恢复如常,直接切入主题,“你今天怎么上班的?” “地铁转公交,再步行一段。”南樯回答。 “7号线?”杜立远想了想,“早高峰晚高峰都挺堵的,你每天在交通上要花多少时间?” “单边1个小时20分钟。”南樯算了一下,“如果公交车不耽误的话。” “太远了,”杜立远若有所思道,“你做我的助理,需要随时待命,搬来疗养院这边住怎么样?这边有宿舍。” 圣心是疗养院,自然会有一些宿舍供值夜班的医护人员使用,他的提议于情于理都无懈可击,然而南樯并不打算住这种高低铺的临时宿舍,她希望能有一间完全属于自己的小房间,所以她迟疑着没有回答。 “一室一厅,独立卫生间。” 看出了南樯的犹豫,杜立远开始叠加筹码。 “60平方米,环境不错,在医疗专家楼,多层带电梯公寓,走路十分钟就到食堂。”他循循善诱。 “不需要房租。“眼见南樯防备的脸色一点点融化,他的嘴角也跟着慢慢往上一寸寸翘起。 ”家具全新,还还从来没有人住过。”他慢悠悠将最后一句说完。 这一句彻底瓦解了南樯的抵触。 “好。”她乖乖说,“我回去准备一下,争取尽快搬进来。” 杜立远笑了。 ——和“她”一样啊,喜欢干净的新的东西,讨厌一切二手物品。小时候的“她”也从来不穿别人给的裙子,哪怕它们再华丽再漂亮,但只要是是别人穿过的,“她”通通不要。 “你还需要准备什么?现在就回去打包吧!”他掐灭烟头,开始发动车子,“今晚就搬进来。” “今晚?” 南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是,今晚。” 杜立远重复了一遍,双手大力扭转方向盘:“我一整天都没事,今天可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