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乃贵妃娘娘宫中出来的,谢氏这一代人除了三个嫡子,就属庶出的四郎五郎最优秀扎眼,小小年纪就镇守甘凉城,可都是谢氏的好儿郎啊!” 韩耀笑道:“可不是优秀吗?如今贺百夫长对谢放言听计从,这番本是让她随我一同入京,不想竟是被贺百夫长断然拒绝,非要侯在谢放左右不可。” 柳南感觉身侧一道冷气骤然升起,顿时苦着脸:“韩大人话可不能这般的说,那好歹也是主帅,都说娘子是效命他麾下了,自然要听命行事……” 韩耀看向皇甫策,笑道:“殿下的表兄,领军有天赋手腕不说,长相也是一表人才,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到现在还不曾说亲?” 皇甫策如有所思,瞥了眼韩耀,好半晌,似是不在意的笑了一声:“嫡表兄的婚事,孤尚且不曾过问,谢氏的庶子何其之多,还要孤一一看顾吗?” 韩耀将茶盏捧到了皇甫策手上,状做无意道:“谢放年轻有为,洁身自好,身侧伺候都是亲兵,竟连个丫鬟都没有。这样的人,在许多人眼中,可都是好女婿的人选,这番他又将人带了回来,述职时只怕会入了陛下的眼。” “她脾气如何,殿下也是知道的,自来桀骜不驯,何曾对谁顺从过,臣也在燕城待了几日,见她与谢放关系极好,对他虽不见得有男女之情,但也已言听计从。” 皇甫策挑眉看向韩耀,冷笑道:“阿耀似是话中有话的。” 韩耀笑道:“谢放出身第一世家谢氏,为甘凉城守将,实打实的四品将军,虽说甘凉城气候不好,但好在甘凉城官职最高只有谢放,一方主帅的夫人,不必看任何人脸色不说。谢氏门第,上无主母下无小姑,当真是打着灯笼难找的好人家。” 皇甫策紧紧抿着唇,冷笑连连:“是吗?据孤所知,皇叔虽有心做媒,可也讲究你情我愿,她还能看上一个武夫?” “哪能是个武夫啊!谢四郎少有大才,小小年纪镇守甘凉城,已有十多年了,战功累累自不必提,师从稽览甘先生,有勇有谋,最少也是个儒将!当年谢大人可是左思右想的将十六岁的四郎留在了甘凉城,一城之托,四郎君十几岁就一力抗了下来,贵妃娘娘当初可是对四郎赞赏有加,也有意给四郎做媒,可帝京这地方,多是咳咳咳……”柳南在皇甫策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没了声音,垂下眼眸再也不敢吱声。 皇甫策将手中茶盏随意的扔在桌上:“柳管事最近很清闲吗。” 柳南笑道:“哪能啊!现在咱们能用的人少,奴婢忙前忙后的来回跑,到处都是事。” 皇甫策轻笑了一声:“怪不得,地都脏成了这般。” 韩耀与柳南一起看向光可鉴人的地面,韩耀笑道:“臣看着倒很干净。” 皇甫策瞥了眼柳南,面无表情:“你看呢?” 柳南垂死挣扎:“奴婢这就叫人来擦……” 皇甫策轻声道:“别人,孤信不过,你自己来。” 韩耀挑眉道:“殿下心里不痛快,直说就是,何必拿柳管事出气。” 皇甫策看了韩耀一眼:“韩卿如此的仗义,那孤就拿你出气,你和他一起。” 韩耀轻咳了一声,正色道:“坐而论道,谓之王公;作而行之,谓之士大夫。殿下!士可杀不可辱!殿下如此待臣,就不怕天下人寒心吗?” 皇甫策挑眉,不明所以的笑了一声:“你们携手一同算计孤的时候,可曾想过孤也会寒心?如今东宫禁闭,连只鸟都飞不出去,你不说,谁会知道还有此事?没人知道,还说什么天下人寒心?” “自然,士可杀不可辱,你若感觉受辱,擦完了回去自缢。到时孤会专门为你下个罪己书,只说你为孤擦地受辱而死,将你风光大葬了,你觉得如何呢?” 韩耀愣了好半晌,喃喃道:“殿下何至于如此……” 柳南忍不住轻笑出声,见两人的目光转过来,大义凛然道:“殿下不必再说!擦地乃奴婢分内之事,奴婢不觉受辱!” 第136章 第五章:宁负虚名身莫负(27) 太极殿正书房内,气氛十分凝重,泰宁帝端坐在龙椅上,脸色很是难看。 “嘭!”一个茶盏重重的砸在贺东青的脚下,整座书房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只余下泰宁帝重重的呼吸声。 贺东青噤若寒蝉,缩了缩脚,垂首望着碎瓷好半晌,才敢抬起眼眸来:“陛下!臣绝无欺瞒之意,否则也不会拿庶女换下嫡女。臣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