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赏格,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枪手们跃跃欲试,都有些等不及了。 夜总会是某位青帮老头子罩着的,所以不能冲进去杀人,只能在外面等着,上海的雪下不大,但足够寒冷,枪手们嘴里呵出白气,脚下一堆烟蒂,但他们还有耐心,干这一行就得沉得住气。 忽然,夜总会里冲出一个侍者,出来的急,连外套都没穿,白衬衣外面只穿了西装坎肩,他打了个手势,转身回去了,他是黑帮的内应,特地跑出来报告目标行踪的。 领头的枪手将烟叼在嘴上,从冲锋枪从风衣下面拎了出来,戴着皮手套的左手指指点点,枪手们迅速冲了过去,直奔夜总会后门,他们一言不发,动作迅猛,看得出是这一行的老手。 夜总会后门,中年人先探头出来,狭长的弄堂尽头,两个短打汉子手抄在口袋里,警觉地看过来。 中年人伸手入怀,短打汉子动作比他还快半拍,两边刚把枪掏出来,短打汉子额头上就多了个东西,一枚五寸长的钢钉射穿了坚硬的颅骨,整根扎在头上,人还没死,瞪着眼睛徒劳的乱抓一通,倒在地上腿还在抽搐。 出手的刘彦直,他的暗器功夫已入化境,可以双手齐发八根钢钉,火力堪比冲锋枪,当然准头会比单发差一些,杀手设在弄堂里的暗哨被解决掉,中年人松了一口气,道:“快走,前面有一辆车……” 话音未落,密集的脚步声传来,紧跟着一串子弹打在脚底下,大队杀手蜂拥而至,雷猛抽出m1932式毛瑟枪,放平了横扫,二十发子弹一扫而空,暂时压制住对方,几个人急忙退回夜总会后门。 枪声密集,但是与此同时,整个上海到处都在燃放烟花爆竹,枪声被淹没在鞭炮声中,毫不起眼。 “前后门都堵上了,我得叫援兵了。”中年人说。 “你受伤了。”刘彦直提醒道。 中年人这才发现自己中枪了,刚才精神高度紧张,肾上腺素分泌过多,以至于察觉不到疼痛,经提醒才看到肋部一抹血迹,登时骂道:“玩了一辈子鹰,被小家巧啄了眼,真他妈的。” 这一枪虽然没打中要害,但是也触目惊心,血忽忽往外冒,转眼西装就浸透了血,地板上也滑溜溜的,中年人坐下来,吃力的脱下外套,撕开衬衣,腰眼向上几寸的位置有一个枪眼,正随着他的呼吸向外冒血。 中年人是条硬汉,他将衬衣下摆撕成长条,正要包扎伤口,刘彦直手一伸,用一个小型喷罐向他伤口处喷了一些气雾,紧跟着一块橡皮膏似的东西拍在伤口上,彻底止住了流血。 “您是三枪会的陈青峰吧?”党爱国点燃一支烟,塞在中年人嘴里,他刚从脑海里找出这个人的资料来,历史长河中想记住一两个人并不容易,陈青峰有关的文字记录极少,照片也只有一张,但是他的经历颇为传奇,早年是山东抱犊崮下道观里的小道士,十来岁就跟陈子锟当勤务兵,副官,后来脱下军装,转入三枪会从事地下工作,具体干过什么丰功伟绩无从查起,但是可以想象这人绝对是个响当当角色。 “你认识我?”陈青峰很惊愕,但是党爱国后面的话更让他惊愕。 “是陈大帅让你来帮我们的吧,替我给他老人家带个好。”党爱国道,看了看身后,后门旁,雷猛换了一个弹匣,严阵以待,但外面那些枪手似乎对夜总会很是忌惮,没有直接冲进来。 “外面是谁的人?”党爱国问道。 “谈不上谁的人,一帮亡命之徒,原来是汪伪政府七十六号的爪牙,个个心狠手辣,手上都有人命,抗战胜利后这帮人如同丧家犬一般苟延残喘,依附于某位党国大佬旗下,专干脏活,出手狠辣,一击必中。” “不能谈谈?”党爱国道,“我可以出更高的价钱。” “没得谈,刚才已经见了血,他们即使拿了你的钱,也要杀你。”陈青峰道,“三枪会和他们不对付,抗战时期互相仇杀,梁子很深,我出面也谈不拢。” “夜总会是谁家的?”党爱国又问。 “杜月笙的背景,他们不敢进来,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你们总不能待在里面一辈子,杜老板也不会保你们这些来路不明的人,现在只能等我的人到了再说。” 党爱国看看手表,距离0时只有半小时了,他当机立断:“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