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是冒名顶替和辩解能解决的,在发生今天这件事之前,我经历了另外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可比今天这件严重多了,若是让幕后黑手得逞,只怕我林家全族都要覆灭。”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她维持着这个怪异的姿势,深深感慨道:“今儿个我又学会了一个新词,‘防不胜防’,多亏淑妃教得好,我才能学得如此融会贯通。” 她早上还在庆幸,庆幸昨夜陪她一起喝下那杯蜂蜜水的是她名义上的夫君萧白泽,却不曾想,这才到晌午,她便被“抓到了”陷害淑妃的把柄,深陷泥潭之中。 啧,不得了,还是一招连环计呢,一计不成再来一计,纵然林桑青有点儿脑子,也招架不住对方连环发力。 淑妃到底是出身名门,她用来陷害她的计策比当初的柳昭仪厉害不少,也狠毒不少。 起码,柳昭仪没想要她的命啊,她想要的,只是让她不再得宠而已。 还未到傍晚,永宁宫便派人来传话,说是太后和皇上都在永宁宫等着,请林桑青速速过去答话。 林桑青对着铜镜整一整鬓发,抱着早死晚死都得死的心态,孤身去往永宁宫。 一日间往返永宁宫两次,林桑青已轻车熟路,不需宫人引领,自己便能找到地方。 这座装饰典雅大气的宫殿内仍旧点着檀香,经过一日的积累,檀香的香气已经十分浓重,恍惚间竟让人以为到了佛堂之中,周围都是睁着眼睛却不问世事的佛陀。 太后坐在高处,萧白泽坐在她的左手边,两人都板着脸不说话,殿内的气氛似乎凝固住了。 分别拜过太后和萧白泽,林桑青束手立在宫殿正中,默默无言。 太后叹了一口气之后才开始说话,语气听上去很是痛心疾首,“青青,你糊涂啊,如霜平日里行事是嚣张了些,没有收敛,但她的心仍是好的,你作甚要做出这种让人失望的事情?宫中向来是忌讳这些东西的,哀家还是皇后时,有位御女以上犯下,做了个诅咒哀家的咒小人,先帝知晓此事后大为光火,即刻便处置了她,你现在做出这种事情,让哀家和皇帝怎么办?” 冬天衣裳穿得多,动作也因此变得有些迟缓,林桑青撩起裙摆,盈盈拜倒于地,“请皇上和太后按律处置臣妾吧。” 萧白泽正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听到她自求惩罚,转动玉扳指的手不由得一停,两扇鸦翅一般乌黑浓密的睫毛轻轻眨动,他面无表情地垂眸看着她。 太后亦有些诧异,“你也不解释,便这样承认了?” 林桑青挑唇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浪费口水瞎解释的功夫,臣妾还不如趁早接受现实。”来永宁宫的路上她便做好不解释的准备了,淑妃从半个多月以前便开始对外放出生病的信息,遑论是真病还是假病,这说明她从那时便开始筹谋此事,经过半个多月的筹谋策划,这个陷害她的计策一定是天衣无缝的。 就好比是蜘蛛织的网,她这只小蚊子飞入大蜘蛛的蛛网中,唯有认命的份儿,没有挣脱的可能。 第70章 第七十章 太后面带犹豫之色,试探着问她,“青儿,哀家晓得你是好孩子,自从进宫以后你便一直不争不抢的,柳姒那孩子再不地道,你也能容忍她。你不要怕,只管告诉哀家,是不是哪里有什么误会,你同哀家说,哀家替你去向如霜解释。” 太后待林桑青一向温柔,大抵她表面功夫做得很好,毕竟太后方才说她是个不争不抢的好孩子。太后这番话说得倒也掏心掏肺,林桑青叹了口气,跪在地上道:“母后,您的这份心意臣妾心领了,但若臣妾说那只巫蛊娃娃与臣妾无关,您会相信吗?”未等太后回答,她自顾自说下去,“不会,因它确确实实是从臣妾宫里搜出来的,而现如今,臣妾既找不到证据证明此事与我无关,也无法解释那只巫蛊娃娃怎么会出现在繁光宫中。反正,在所有人看来,是臣妾嫉妒淑妃娘娘受宠,所以私底下做了个咒小人诅咒她,淑妃近来身子之所以不好,便是被臣妾咒的。臣妾百口莫辩,也懒得争辩,倒不如干脆利落承认了,谁会在乎真相究竟是什么。” 太后抬手轻按眉心,格外语重心长道:“好好的孩子,作甚去信这些巫蛊之术,如霜若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可以同我说啊,我这个做姑母的说的话,她总还是会听的。”巫安姑姑取了清凉油来,太后滴了一滴在指尖,轻轻在额头上拍打开,清凉油的气味登时盖住了檀香的气味。 微闭双眼,太后缓缓道:“此事现在只怕已经传遍宫廷内外了,哀家没法子包庇你,季相的感受,哀家总是要顾及的。但是青青,你若有办法证明清白,便同哀家说,哀家替你去向季相解释。”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