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相公,你也复生了?

第78节


难以启齿的事而火气上冲,听长孙没大没小的抱怨,她再无往日的慈祥包容,勃然大怒。

    “你屡次三番信口雌黄,我忍了!可你记得自己酒后跟先生说了什么混账话!你叫他入赘!你疯了吗你!有没有半点徐家儿孙的风度!如何以身作则引领弟弟和堂弟们?”

    徐晟打小得她爱护疼惜,即便犯了大错,也甚少遭她疾言厉色相对,此际遭她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心里憋屈难耐。

    “我就知道!您重视他!您越来越重视他了!以前您亲儿子打我骂我,您永远站我这边!现下,你为了一个野……先生,跟我置气!打我!骂我!我果然……被厌弃了!”

    “你、你……说什么胡话!”

    阮时意真心庆幸自己拥有一颗年轻心脏,不至于被他气得当场倒地。

    徐晟如惹毛了的小狗,鼻腔一哼:“我原想告诉您一个重要消息,我决定不说!打死也不说!”

    “反了是吧?”

    徐晟对上她凌厉眼光,难免发怵。

    但狠话刚撂下,他不好立即变卦,于是改口:“那、那你告诉我!在行宫是否遇先生了?蓝豫立那小子昨儿回城,说看到先生刮完胡子的容貌像极了我,还吓了一大跳!你说他好端端,刮什么胡子!”

    阮时意隐隐约约回想起某个场面。

    她曾强行摁住徐赫,半趴他身上,拿剪刀一根根修理掉他鼻唇周边的胡子。

    嗯,她还满意地抚摸他那哭笑不得又难掩蜜意的脸。

    然后就……

    徐晟见她不语,且俏脸红得不自然,挑眉而笑:“哎呀!春天来了!心花怒放!春光明媚呀!”

    话音刚落,又遭她敲了一记。

    *****

    正月里,日子如常。

    徐家生意照旧,义善堂的资助、收容、教学等事务进行顺利,阮时意与夏纤络保持友好往来,不冷不热。

    唯独地下城一案,还在隐蔽调查,未获进展。

    到了二月,她忽然收到来自徐赫的信——他已在篱溪边购置了一套三进三出的院落,邀她闲来小坐。

    阮时意无端心头潮热。

    推算该院落不在地下密道涵盖范围,且离澜园约两里路程,茶余饭后散散步即可到达。

    他的用心,未免太明显。

    她忸怩了些时日,终究放不下心,借口带静影去篱溪游玩,“顺道”拜访了“先生”。

    春山流溪间,伫立着一座白墙灰瓦的庭院,门前高阶古朴,雅洁清静,依稀可窥见院内花木扶疏。

    阮时意敲开大门,向应门老仆道明来意,正巧徐赫闻声出迎。

    继行宫一别,已有整整一个月。

    他重新蓄回短须,一袭素白家常宽袍,未加冠束带,显得自在随意。

    见是阮时意登门,徐赫喜出望外,快步流星奔至她跟前,满身儒雅风流气派瞬间换成甜暖气息。

    那毫不作伪的愉悦笑容,使她心生错觉——她正与他幽会偷情。

    呸呸呸!

    在徐赫盛情邀请下,阮时意收敛杂念,端回板正姿态,随他入内品茶赏画。

    新居只有一对耳目不聪的老夫妇负责洒扫庭院、生火做饭,安静无人扰;陈设摆放雅致精细,无分毫繁杂媚俗,确是旷达隐幽之所。

    静影一如往常主动退下,还夫妇二人清净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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