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 他和她终将重新成为夫妻。 也许拥有这份心心相印的默契,他在日复一日的温暖舒适中,逐渐淡忘了离死亡曾仅有半步之遥。 ******** 那一夜,阮时意因微醉而睡得分外沉。 醒时天色初明,枕边凉意已消。 她细看自己仅穿了贴身小衣,似是昨日那套,想来那家伙怕弄醒她,压根连衣裳也没给她换。 记起与蓝豫立的一番对话,她决意趁徐晟休沐,一同前往衔云郡主府报个信儿。 可出人意料的是,当阮时意沐浴熏香、穿戴整齐,乘坐马车抵达城西衔云郡主府时,管事宣称,郡主与齐王作伴,出远门散心,近期内不回京城。 诚然,夏纤络每年会有将近一半时间四处游玩,据说足迹遍布四国,有时甚至放下尊贵身份,伪装成普通百姓,尽情游山玩水。 坊间一度热议,调侃她出游只为尝遍人间美色。 人云亦云,真假难分。 苦主不在,阮时意吃了闭门羹,又不宜随意透露姚廷玉的消息。 在怀有身孕时出行,听上去过份大胆,但对于夏纤络来说,说不定是为了掩饰? 正逢徐明初耐不住丈夫的软磨硬泡,决定三日后启程。 阮时意茫无头绪,唯有把生意全数交还给徐明裕,又把义善堂交予蓝曦芸打理,抓紧时间多陪伴女儿。 而外孙女,则轮不到她来相伴。 在此期间,徐明初每日必到徐府,守着二老作画、焚香、品茶、插花、逗狗…… 从外人眼中看来,像是赤月国王后不耻下问,与这对未婚夫妻结为忘年交。 但若仔细观察,便会觉察三人间的眼神交流尤为亲昵默契。 临别前一日,徐明初如常抵达徐府。 三人屏退闲杂人等,在倚桐苑画室中闲谈作画,不亦乐乎。 阮时意计划依照前人的梅品二十六宜,分别以淡云、晓日、薄寒、轻烟、佳月、微雪等意境为题,描绘二十六幅富有诗情的小品。 久未动笔,她需花上更多时间沉下心。 她画的是写意花鸟,父女二人所绘则为山水。 徐明初自幼崇拜父亲,虽被母亲禁止学画,却总是长年累月偷学。 远嫁异国后,更是聘请名师勤练苦学,因而练就相当扎实的根基。 眼下与父母同场作画,她一笔一划,皆尤为小心慎重。 徐赫于间歇中转头,见状停笔笑道:“明初,别紧张,爹娘又不会笑话你。” 早已成后的徐明初竟平添闺女般羞态,讪笑道:“在您面前献丑,心里虚呀!” 徐赫踏出数步,见她画中大山顶天立地,石壁雄峻,层峦叠嶂,雄浑苍劲,气势不凡;笔墨洗练,景致错综多姿,深得幽山之意趣,不由得称赞。 “去年,我曾问你娘,徐家儿孙辈当中是不是真没一个能画的,你娘点头称是。可现今看来,你和秋澄皆有我的风范,让我甚是欣慰。” 徐明初揶揄道:“在娘心中,早把我从‘徐家人’中剔除了。” 阮时意闻言,转眸睨向她:“你这孩子!临走前还挑拨离间?” 徐明初搁笔:“这哪能称得上‘挑拨离间’?我向爹诉诉苦、撒撒娇也不成?” “都快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