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他,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皱着眉头看他,“你还是决定要留下来?” “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呢!”延陵君笑笑,调侃道:“前天夜里我进宫去给你们那位皇帝陛下诊脉,你若还要觉得为难,不如我们也走一走捷径?趁着现在东宫无人主事,就把事情办了,米已成炊之后,你哥哥就是再不高兴见到我,总也不能看着他的宝贝妹妹休夫再嫁吧?” 他的这番论调,即使明知道是玩笑,褚浔阳也忍不住的黑了脸,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延陵君这才又笑了,探出双臂将她收拢入怀,轻轻抱住,下巴抵在她发顶蹭了蹭道:“既然你为难,那我等着你就是,了不得以后见到你那哥哥,我都绕道走就是了。” 褚浔阳闻言,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推了他一下,“说什么呢?哥哥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平时的褚琪枫温文尔雅翩翩君子,却唯独在针对延陵君的这件事上会这么完全的失控。 这件事,似乎已经演化成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延陵君见她笑了,也才放心,牵了她的手往外走,“走吧,我不能出来的太久,天黑之前得赶回去。” 褚浔阳当时离开,的确是有部分赌气的因素在里头,不过眼下的这个情况,她却十分清楚,并不是她可以肆意乱来的时候。 褚易安和褚琪枫都处于前线的战局当中,半点不能分心,她走后就找人给褚琪枫送了信回去的,只是延陵君走的太急,并没有等到。 这个时候却确实是不适合她流落在外的,哪怕延陵君不找来,见过了苏逸,她原也是准备回去的。 两人从树林里出来的时候苏逸一行已经离开,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本来也就只供沿路经过到底客商歇脚之用,这会儿茶寮里就只剩下寥寥数人。 只是那外面停靠着的一辆明显是富贵人家的马车引起了褚浔阳的主意。 褚浔阳驻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正巧那车上的人下来,却是个锦袍玉带的翩翩佳公子,凤目挺鼻,金冠束发,着一身颜色浓烈的大红锦袍,应着清晨的阳光,刺的人眼花。 下车的时候他的唇角噙了丝笑,颇有几分不羁的味道,莫名的,褚浔阳只觉得这一幕场景似是分外熟悉,再转念一想—— 这人笑容之间那种风流姿态赫然就是延陵君所擅长的。 只是相较于延陵君的雅致从容,此人的气场却要更加张扬一些,甚至略带了几分轻浮的味道。 这里是北上北疆边塞之地的必经之路,而且又不是官道,一般的富贵人家都不会从这里经过。 褚浔阳抿着唇角略一思忖,那人似乎也是被人长时间的盯着看而有所警觉,也下意识的抬头看了过来。 褚浔阳才要回避视线,延陵君握着她手腕的手却是突然松开,就势往她腰上一卡,抱了她,在褚浔阳反应过来之前就将她扔上马背,自己也跟着跳上去。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只在瞬息之间。 “驾!”褚浔阳只来得及听到头顶他一声断喝,随后就是耳畔生风,随着座下战马奔驰了起来。 古道上扬起一片细碎的尘土飞扬。 那人手里握着把折扇,透过烟尘看着远处完全含糊不清的人影,眼底的颜色莫名一沉,突然轻轻的叹了一声。 他的随从跟过来,狐疑道:“殿下,您怎么了?” “哦!”男子这才从远处收回目光,含笑的拿扇骨敲着掌心,慢慢道:“前段时间去看君玉,他不是一直称病吗?最近国中可有消息?他回去了?” “没!”那随从回道:“说是痼疾发作,被鬼先生接走了,前几日属下还特意飞鸽传书,让那边有消息了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殿下知道!” 男子抿着唇角笑了笑,神色之间却带了几分落寞。 那随从迟疑片刻,还是试探着开口道:“殿下,鬼先生轻易都是不露面的,如果那边真会有什么闪失的话——” “那就认命吧!”男子看了他一眼,却是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