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珩又问,抚着她的脸颊滑动。 “什么东西?”雪衣嘴硬,偏着头不肯回想。 “真不明白?”崔珩捏着她的下颌将她抬起。 她双颊红红的,眼睛里蓄满了水,这副模样,愈发想教人欺负了。 “不明白。”雪衣固执地不肯说,刚刚才结束,现在她感觉二表哥似乎只是想逗弄她。 崔珩果然没再逼她,随手揉了揉她的碎发:“嘴倒是硬。” 嘴硬就嘴硬,雪衣将被揉皱的,又扯了诃子轻轻地抱怨,“衣服都被你撕坏了,明日该怎么办?” “回去赔你就是。”崔珩随口道,似乎全然不觉得自己有多过分。 雪衣哪里是想说赔偿的事,她分明是在提醒他以后收敛点。 可一聊拿起这撕坏的诃子,崔珩原本平静的眼神又起了波澜。 雪衣察觉到他又有重来的意思,手一松,连忙软了腰:“我累了。” 她一服软,崔珩果然没再动,只是抱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背:“累了就睡。” 仿佛在逗猫似的。 雪衣闭着眼靠在他胸口,觉得有些屈辱。 崔珩此刻心情却好转了些,难得与她聊起来:“你方才在怕那个男客?” “嗯。”雪衣闷闷地应了一声,越想,越觉得那道窥探的眼神极为古怪,抬起头看着他,“我总觉得,那人仿佛认识我似的。” 盯的人极其不舒服。 “你刚来长安,能认识几个人?” 崔珩拧了一把她的软肉,不以为意。 雪衣“嘶”了一声,却敢怒不敢言。 总是爱咬爱拧,这人难不成当真是虎狼托生的么? 雪衣垂着头,伸手揉了揉。 不过,这么一想,她也觉得有道理。 兴许只是一个见色起意的人,她样貌出众,这些年来像这样打量的目光并不少。 “时候不早了,二表哥可以走了。”雪衣浑身热的发黏,忍不住推了推他。 “还早。”崔珩抱着她,似乎又有要这么睡下去的意思。 这里可不比府里,何况对面还有个盯着她的男客。 “不早了,外面人多眼杂的,我不放心。” 雪衣惴惴不安,一双眼睛格外的可怜。 不知怎的,崔珩格外喜欢她这副害怕的样子。 心思一起,她越着急,他越不想放,反倒恶劣地磨了磨。 “表哥,二表哥……”雪衣抓紧了他的肩,轻声地恳求,“我真的累了。” 她现在眼睛一眨,眼泪便能掉下来。 不知是真难受还是假难受。 崔珩原本也只是逗着她,见她又要被逼哭了,便收了手:“走了。” 终于要走了。 雪衣伺候了他一晚上,轻轻松了口气。 正收拾着床铺的时候,窗外却忽然传来了几声争执,似乎正是那男客在与小和尚说话。 那男客露面了。 耐不住好奇,雪衣随手披了件衣服,将支摘窗推开了一丝缝,悄悄看着窗外。 “这么晚了,施主这是要去哪里?”守着院子的小和尚问道。 “下山去。”那男客沙哑着嗓子回道,“这些日子承蒙寺里照顾了,我病已经养好了。” “这会儿下山,这么着急?”小和尚惊讶,“晚上山里多虎狼,施主不妨明日再走。” 那男客回头看了一眼早已熄了灯的房间,心有戚戚,执意要走:“没事,我熟悉下山的路。不会出事的。” 小和尚见他宽脸宽肩,看着是个练家子,大约是个胆子大的,心生些佩服。 “不过,今日有贵客来,为了贵人的周全,晚间山寺的门已全部锁上了,施主这会儿恐怕是走不了了,施主不妨再等等,还有三个时辰便天亮了。”小和尚劝道,“便是着急,也不急于这一时。” 三个时辰? 那男客看了眼黑漆漆的屋子,料想他们都在熟睡,未必认的出他来,于是又把包袱拎了回去:“好,那我明早再走。” 那男客折了回去,回头时视线忽然往这边瞟过来。 雪衣连忙放下了窗子,将滑落的衣服拉了拉。 这人眼神这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