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敏应声的时候显着有点慌张,跟着把门就合上了。 萧冀曦对着档案室的大门一头雾水地摇了摇头,一时间没弄明白这姑娘为什么一副视自己为洪水猛兽的模样。 这时候油耗子在他背后说话了,声音微沉,听着比平时是稳重了些。 “她怕您也是理所应当的,档案室已经有两位叛逃了,她怕自己不明不白地也被怀疑上——其实,现在档案室可不是什么好去处,所幸里面已经不放什么要紧的东西,也因此,有有背景有能力的都不必来,这个小庄,分到的是一件随时可能掉脑袋的苦差啊。” 萧冀曦半转了身,看见油耗子与往日不同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理作用夹杂其中,他总觉得这个素日瞧着獐头鼠目的家伙,现下却似乎有些正气凛然。 然而最终他也只是一笑。 “酒还没喝,怎么就先说起醉话来了,也不怕被别人听见。” 油耗子若有所思地看了萧冀曦一眼,也报以一个微笑。 “处长说的是,大概是我接着邀约太过高兴,一时口不择言。” 两个人肩并肩走出了保卫局的大门。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消失在地平线以下,但天还没有全然的黑,最西边的天空还是一片红色。 “红得真漂亮。只可惜,夕阳西下,紧跟着就是黑夜。”萧冀曦没有急着坐上车,他靠在车边看了一眼天边的夕阳,忽然感慨道。 油耗子本轻车熟路的要去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忽然停住了。 跟着他直起腰来,也看了一眼天空。 “要下山的太阳是红的,可是要升起来的太阳,也还是红的。”他很感慨地笑了起来。“况且太阳不是被黑夜吞没了,它只是藏在了夜幕之后。” “黑夜总会过去,可是升起来的太阳是红是白,没人知道。”萧冀曦绕过去,先一步拉开了车门。“说是请你吃饭,这回就让我开一次车。” 油耗子没有反驳。 他们去的饭馆似乎过于的僻静和遥远,但是谁也没有提出异议。两人要了一个雅间,上了菜把门一关,第一件事就是四处搜索了一番,也很有默契地同时停了手。 “这里可以放心说话。”油耗子拍掉了手上的灰。“处长把我拉出这么远来,我都以为处长是要杀人灭口了。” “这是我师兄手底下的产业,可以放心说话——要杀人灭口,手段多得是,不用这么明目张胆。”萧冀曦垂眼低笑。“况且你的本事远在我之上,真要灭口,不知道是谁灭谁的。” “处长过誉了。”油耗子一挑眉毛。 “过不过誉,你自己心里有数。”萧冀曦拖过椅子来大马金刀地往上一坐。“盗火者先生,我有两个问题。” “能答您的我一定答。”油耗子没有反驳萧冀曦的这个称呼。 “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开始是猜的。”油耗子无奈地一笑。“我想办法联系上了军统的电讯处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