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少了有志者事竟成的天真,可望着这人受苦,还是忍不住的心疼,还忍不住的想要落泪,一如得知他会有危险时,那般的不顾一切,抛去心中所有坚持,只求生死与共。 那时才明白,前人所说,用过的真心,一生都难以收回。 因为心中曾有过这样一个人,即便不完美,即便曾给予的大多伤害,可那些用尽全心全意,也不曾留下后路的欢喜与爱慕,将来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轻易的交付任何人,更不会有什么为世俗妥协的情感,逼迫自己的心将就不喜欢的人,过上一生一世。 此番,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也是两个人最后的相处了。 往后,无数个岁月里,一个天南,一个地北。 不管如何,都不会相见了。 明熙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是如此的脆弱,那双凤眸该是什么情绪都没有,可却让人错以为有太多的不舍与情感。此时,明熙多想伸出手去,拂过他滚烫的脸颊与额头,诉说一些藏在心底许久,也许以后都不会说出来的话,可理智却知道不该踏出这一步。 可既要断就要断个干净,不该有犹豫与心软,这般的纠缠不清,也不过涂添伤心罢了。 两人对视了许久,又仿佛只是一瞬。明熙缓慢垂眸,收回了目光,掰开了皇甫策握住的手腕的手,再次抬首,四目相对,已无半分的波澜。 皇甫策怔愣的望着空无一物的手掌,挣扎着勉强的坐起身来,虽极力想找回往日的气势,可此时此刻,也不过只是勉强支撑起来罢了:“贺明熙,你想逃到哪里去?” 明熙不欲与此时的皇甫策有所争执,低声道:“殿下既已醒来,就让太医给药吧。” 祁平站在屏风外踌躇了半晌,直至此时才终于有机会说话:“娘子……” 明熙见到祁平再次,如释重负,疾步朝外走去:“药煎上了吗?” 祁平站了片刻,有些为难道:“娘子可借一步说话?” 明熙脸色微微一变:“太医到底如何说?” 祁平对上明熙略显担忧的目光,多少有些难为情:“不是娘子所想那般的□□,是……” 祁平极小声的给明熙耳语了起来:“……殿□□质弱于常人,若继续强忍,只怕有性命之碍,且耽搁久了又会留有后患。” 明熙好半晌不及反应:“还有后患?” 祁平极低声的开口道:“太医说,以后肯定会子嗣有碍……” 明熙都紧蹙的眉头,许久都不曾放开,低声道:“太子可知道自己中得是什么毒?” 祁平忙摇了摇头:“奴婢和柳南当时都在,殿下感觉不舒服,当下就处置了那贱婢!奴婢,点住了太子的几处大穴,防止毒发入心,不然哪能坚持到现在。殿下自那后有些精神不济,虽是太医也喂了些白菊蜜水,效果也不太好。” 明熙沉默了片刻,有些艰难的开口道:“陛下没别的准备吗?” 祁平想了想,斟酌道:“有是有,可陛下与娘子来之前,奴婢也放了个稍有姿色的宫女进来,殿下大发雷霆,许是刚在华灵那里吃了苦,十分忌惮生人。陛下让奴婢对娘子据实以报,让娘子自己考虑,但是同样的,陛下那里也有了别的准备。” 明熙又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太子这会精神不错,不若你与他说清楚。” 祁平瞪大了双眼:“奴婢跟随太子殿下尚不足一旬……咳咳,虽懂些医理,可万一惹怒了太子殿下……娘子实然不必如此忧心,陛下给太子殿下备好的宫女,已都在外面廊上,娘子一会可让两人先进来……奴婢本就不得太子殿下信任,这事要是奴婢来做,只怕以后在殿下手下做事更是艰难,娘子最是心善,心疼心疼奴婢吧。” 明熙蹙眉道:“那你还在这说什么!还不快去将陛下请回来做主!” 祁平道:“殿下这里无人看顾……” 明熙站在原地,回眸看了眼纱帐的人:“我在此等候,你快去快回!” 十:祗为恩深便m.DXszxedU.com